,柔声道:“大太太请用茶。”
林大太太不知书香是什么身份,冷哼了一声就不再理睬,只是向着二太太的脸咄咄逼问:“叫宁致达出来见我!当初下聘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怎么我家好好的女儿才嫁过来一年就没了!?”
书香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林大太太手旁,看来林大太太这次是有备而来,一定要闹宁家一个难堪。
二太太面有难色,她进来前就打发人去请宁夫人了,可是她也知道,宁夫人这半天就是预备着要躲开林大太太的质问,单凭她打发了人过去又怎么可能请得过来。
二太太又不能晾着林大太太不管,否则当真闹起来,宁家最后的脸面也就荡然无存了。
林大太太用帕子捂着脸只是大哭,时不时抬头骂上几句,二太太涨红了脸,想劝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毕竟是宁致达惹的祸,二太太身为宁家的人怎么好为自家开脱。
书香遣了房里的丫环婆子出去,见二太太也是长吁短叹的,偶尔说上几句也是苍白无力,反倒让林大太太越发的恼火起来。
林大太太还在不依不饶地骂道:“……见了我就躲出去,我看她能躲几天?”
书香便上前说道:“大太太先别太伤心,娘已经打发人去请夫人过来了。”
林大太太擦了擦眼角瞟了书香一眼,二太太忙说道:“这是我家二媳妇。”
林大太太别过了脸不搭理书香,书香不以为意,又温言说道:“也请大太太多多体谅,夫人是掌家的夫人,前后多少事情要料理。大太太也是掌家的,自然也知道其中的事情。夫人也不是存心躲着大太太,倒是真的走不开,所以特意吩咐我和娘来陪着大太太。”
林大太太脸色缓和了少许,办丧起来自然是手忙脚乱,宁夫人忙成这样也是为了让少夫人的丧事风光些不出差错。宁家大房无人,让二房的二太太和二媳妇两个人来陪着已经是难得的了。前院还放着那么多客人呢。
林大太太不由得多看了书香一眼。听说也是刚娶进来才几天的新媳妇,怎么说话这样大方。
书香继续说道:“方才我出来的时候还听见老夫人心疼大嫂,在后院正哭着。”书香说到这里擦了擦眼角,“侯爷也是愧对大太太。”
少夫人毕竟是孙媳妇,能让老夫人这样心疼,可见少夫人是很得老夫人喜欢的。
林大太太不由得开口说道:“他还能愧对?当初又干什么去了。”
书香劝慰道:“大太太,容我说句僭越的话,人死不能复生。大太太如今还是为以后的事情多打算打算。”
一来书香几乎没听说过这个林家,二来见林大太太的言语样子便觉得不像是世家出身,这样的人家能与靖远侯府结亲,就只有两种可能,为了攀附权贵或者迫于宁致达的权势。
如果是后者,那就算是少夫人是因为宁致达而死,林大太太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来闹。如果是前者,那林家这样趋炎附势的人家自然也不会得罪宁府。林大太太来闹,大概不过是为了能多得些好处。
为了攀附权贵就把女儿嫁给臭名昭著的宁致达,书香对林大太太也就提不起尊敬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提防(四)
林大太太听了书香这话果然迟疑起来。
人死不能复生,是啊,就算是她再闹起来又有什么用,万一当真得罪了宁府,那她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何况那个宁致达又是个出了名的浪荡子弟,就算是真的耍起泼皮无赖来,他们一个小小的林家又能拿宁致达怎么样?
二太太见林大太太低了头思量着,便知道书香的话说到了林大太太的心坎上,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只要人有软肋,就不可怕。怕就怕林家对宁府没有什么要求,那可才是真的难办。
二太太和书香劝了林大太太半天,林大太太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抹着眼泪说道:“……我那女儿也真是命苦。还指望她跟着侯爷,封了诰命,我们家也跟着风光风光,谁知也是个没福气的。”
也是个没福气的,这话又是说谁。
书香说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大太太请节哀。”
林大太太清了清嗓子,说道:“还请二太太带我去灵前哭一哭。二太太不知道,我那女儿嫁过来之前,和她大弟弟最是要好,我今儿来之前,她大弟弟还特意让我来替他送送他姐姐。唉,二太太不知道,她大弟弟现在都十八岁了,还没混上个一官半职的,我女儿生前最是惦记他。”
书香听了心底里冷笑。既然当真是姐弟情深,为什么今天都没有亲自来,反而让林大太太替他来送,又没什么官职的人,难道就忙成了这样?林大太太这话分明就是想借着少夫人的去世来要求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