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幼鸢头疼:“就算我再烦躁也不可能主动和你妹睡在一块儿。我说了,这完全是个意外。”
和小安的离婚手续办得很快,两人分别在电子协议上签字,连民政局都不用去,这个年代在网上一切都能办妥。
两人协议离婚,平分家产,当然,许幼鸢已经没有多少家产可分了。
许幼鸢想要将现在手头唯一的房子留下,差小安的钱分几个月给她。
小安不太同意,她想要出国,所有的课程都已经报名了,就差最后一笔钱了。她必须现在拿到她应得的那份。
“卖房需要时间。”
“我有一个朋友可以付全款。过户手续现在也很快,不要再拖了,幼鸢。”
时冶有点气:“对她而言是拖,可对你来说呢?你一点都没有准备,刚经历这么大的事,她居然催着你卖房?”
许幼鸢没有评价,继续说:“房子很快卖掉了,后来我搬到西郊去住,你也是知道的。”
许幼鸢从市中心,面对着繁华江景的复式楼搬出来时,浑身上下的行李除了两个箱子和一个背包之外的生活用品之外,什么都没带。
以前的车卖了,换了一辆不带无人驾驶系统的小破车,幸好许幼鸢年纪大,还赶上了考驾照的年代,自己驾驶也没问题。
换出来的钱交了一整年的房租。这个年代,即便在西郊的一居室,房租也高到令人咂舌。不过和市里动辄上万的租金比起来,郊区除了远点外还是很合算的,就是每个月费点油钱。
保洁打扫完之后许幼鸢就住了进去。
在西郊住了一段时间,大概一周左右,她算了算手里剩下的钱,知道必须要找份工作,她迫切需要收入。
代码会写也会画原画,甚至还能写点儿剧本。许幼鸢一直都提着一口气从未松懈过。这些年上班积累了不少人脉,许幼鸢本以为即便没坐班,想要接点儿私活、混口饭吃并不难。
没想到,这些人脉在关键时刻全都离她而去。
“重塑宇宙”的载具载具风波别说在行业内,放眼在全国都家喻户晓,许幼鸢因为此事被踢出,成为丧家之犬一事,已让她从业界大佬沦落为业界笑柄,甚至是祸害。加之还继续在暗中打压,许幼鸢发出给行业朋友们的消息全部石沉大海。
三十四岁,疲惫的中年期,刚刚经历丧母之痛、离婚风波、从云端跌落,一身伤的许幼鸢发现自己被困在没有出路的山谷,只剩一人。
第7章
时冶说得对,许幼鸢是个自尊心非常强的人,即便沦落到如此地步,她没有向朋友和家人说上一句抱怨和求助的话。
苍麓花了两个小时的车程找到她的时候,她刚用假名帮家小公司画完一套原画,肩膀酸到抬不起来,收款时发现钱数有些不对,正在和对方电话理论。见苍麓进来往沙发上一指,一边继续打电话一边从老式双开门冰箱里拿出一罐苏打水给她。
苍麓将茶几上计算机专业的书推到一边,把外卖盒放好,摸着老狗阿双的大脑袋,看许幼鸢在屋内走来走去,听她为了三百块钱和对方磨磨唧唧争执了半天。最后对方同意再支付她两百元,她才无奈妥协,将电话挂断。
“你就住在这种地方。”苍麓环视一圈,没两秒钟就把年龄比她还大的小屋子看完了,将烟嘴贴在鲜红的嘴唇上,就要点燃时被许幼鸢夺了过去。
“麓姐您行行好,这么小的房子您抽一口我今晚就得抱着带烟味的枕头和被子入睡了。”许幼鸢将烟还给她。
苍麓道:“怎么,你这老烟民还嫌弃烟味?”
“好不容易戒了,现在一闻就犯恶心。”
苍麓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刚刚上市的可折叠液体化妆镜,巴掌大的支架撑在茶几上,镜面镶进去,反手一展变成的一平米明亮的大镜子,能将她脸放大数倍,脸上所有的细节都照得一清二楚,晃得许幼鸢睁不开眼睛。
“看来刘胖这次的确是下狠手要整你了。”苍麓一边补妆一边说,“我听说你已经被加入了集团和联盟黑名单,国内稍微大点的游戏公司都不敢用你。你想要以后怎么办了吗?靠用假名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过活?”
刘胖指的是的老总,刘锋。
“当然得想办法,可想办法的时候也得有钱填饱肚子。还是说,麓姐。”许幼鸢迅速粘到她身边,“您这是给我拉活儿来了么?”
苍麓是她们朋友圈子里身价最高,最神出鬼没的一个,也是一言不发就是干的实干家。
她是许幼鸢时冶的高中学姐,16、7岁认识的时候苍麓就已经开始创业,自己折腾了一个游戏工作室,专门做手游。
那时候手游正是火爆最能挣钱的时候,苍麓知道许幼鸢会画也会开发,还能做策划,一个月给她五千块让她帮忙打工。时冶则跟着她往外跑,谈合作拉投资以及打杂。工作室一共就她们仨,游戏还真被她们完成并上架,小圈子里火了一阵子,赚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许幼鸢常常说麓姐是她的伯乐,要不是高中那三年翘课给麓姐打工,一个人干三个人的工作,累积下丰富又宝贵的经验,之后也不会有“重塑宇宙”的诞生。
后来手游市场渐渐疲软,嗅觉敏锐的苍麓和她一位叔叔折腾人工智能去了,她没考研,本科都差点没能顺利毕业,整个四年都在折腾公司的事儿。即便如此也没人觉得苍麓是学渣,她在朋友圈子里只有两个称呼,一是麓姐,二是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