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把人拉住:“你等一下。”
那个女人跟了上来,笑眯眯地向安茹打招呼:“你好,我是谢谨的三嫂,沈濛。”
安茹看着眼前漂亮的女人,唇角微微抿起:“你好。”
沈濛的第六感告诉自己眼前这个女孩子并不喜欢自己,于是她很识趣地准备走人。她下意识摸了摸隆起的小肚皮,对谢谨说:“我先走了,不打扰你。”
谢谨却把人拦下:“我送你回家。”
“不用,门口有司机在等我。”沈濛摆摆手,拒绝了。临走前还扭头把手指放在了唇边,示意他不要泄露了秘密。
谢谨看着她一脸调皮地模样,自碰到她后一直紧抿着的唇终于松开,学着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算是回应了。
“你喜欢她。”一个十分确定的陈述句,自安茹口中说出。
谢谨目送着沈濛走出医院门口上车后,才扭头拍了拍安茹的脑袋,语气中满是纵容:“不要乱讲。”
安茹第一次在他的眼里看见了幽深,还有藏得极深的愧疚和难过,如同惹人厌烦的荆棘,勒住了谢谨那双漆黑的瞳孔。
在很多年以后,谢谨总会感叹,他与安茹或许天生就该在一起的。
他们从小就活得谨慎,所以对任何人,只需要一个眼神,甚至是一个轻微的动作,都能准确的猜出对方的快乐和忧虑。所以他能看出安茹的厌世,安茹能看出他对沈濛的愧疚。
而这一刻,安茹确确实实的猜出了谢谨的心思。他至少是喜欢过那个女人的。她对这件事的认知,就像她能从谢谨的眼神里看出,他对自己仅有怜惜一样。
但是她心里并不愉快。她是个执拗狂,认准了某些事物,就会想去做,想去得到。而谢谨是她的猎物,她怎么可能会接受他爱上其他女人?
“你喜欢我就够了。”安茹说,抬头看他的眼神里满是偏执。
谢谨觉得颇是好笑地扯了扯她柔软的长发:“那还得再长大一点。”才不过十八岁就整日情情爱爱的,她倒是不知半点羞。
安茹见他脸上挂了随意轻松的笑,只是努努嘴,没和他继续这个话题。
接下来的气氛就一直有些尴尬。谢谨在军队养成了不多话的习惯,而往常像只小莺歌一样的安茹也沉默不言。
车子里的空调呼呼地吹着冷风,安茹穿在身上的外套手袖被微微折起,露出她还用纱布包裹着的手腕。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去扯那块缠绕着手腕的纱布,低垂着脑袋,像是不太高兴。
人在习惯了某种事物以后,就会难以忍受它突然发生改变。
就如现在,谢谨忍受不了她的沉默:“你不高兴?”
安茹随口应了声,当做是回答。
“为什么?”谢谨弄不明白,昨天还跟他抱怨医院住着不舒服,今天出院反而不高兴了?
安茹伸出小手指,在玻璃窗上无聊的画着圈,语气寂寥:“我不想回去。”
谢谨突然想起那日到她家时那个凌乱的场面,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你父母呢?”
“妈妈死了,另外一个不在家。”安茹平静地说。
另外一个。
谢谨放慢了时速,对这些天没人来看她的好奇完全消失了:“家里现在没人?”
“没有。”安茹摇摇头。
她突然眼眸一亮,整个人又灵动起来。她侧过头看谢谨,举着手臂说:“我家没人,一个人肯定照顾不了自己的!”
谢谨忍不住勾唇,颇是有耐性地点点头附和:“嗯,那该怎么办呢?”
安茹眨着水润润的大眼睛,睫毛一扇一扇的,像是要把这辈子的萌都卖出来:“求包养。”
“咳!”谢谨被她短短的三个字吓红了耳根,掩嘴咳嗽着去掩饰脸上的绯红。
安茹觉得有趣,看着他一脸兴趣盎然。
“你是女孩子,矜持一点行吗?”谢谨忍不住教训她。求包养这词在网上看多了,当着人面儿说出来谢谨还是第一次听见。
安茹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并不觉得自己不矜持,甚至还再接再厉:“那你包不包养?”
谢谨把车停到一边,看着她不答话。
安茹重新低头,右手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去扯左手手腕的纱布。长长的黑发垂下,遮住了她秀气的脸。
谢谨轻轻叹了口气。他对这个女孩子,好像一直都是没有办法拒绝的。
“先回去拿校服。”他重新踩油门,还不忘补充期限,“手好了就回家!”
安茹甜甜一笑,重重的点头。
。
安茹被谢谨送到医院的第二天,谢谨就往她家跑了一趟。
他本是想给她父母打电话,却发现她手机里根本没有相关的联系方式。跑到她家等了一个下午也没看见人,就顺手把地上的血迹都打扫了(五好青年怕吓到家长)。
所以安茹看见被打扫干净的家时,第一句就是:“我的眼光真好。”
谢谨被她一句话弄得云里雾里:“什么?”
安茹抿唇笑,没有回答。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一脑门地,就跑出来跟谢谨示意可以走了。
谢谨看着她盈亮兴奋的小脸,忍不住敲她脑袋:“校服和书都不带,你是到我家度假?”
安茹眨眨眼,一脸理所当然:“我是病号,还要上学吗?”
“同学,你不仅要上学,还要做作业。”谢谨把被随手丢在桌上的语文课本拿起来,“把那些漂亮的衣服都拿出来,你每天上课,没时间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