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时，叶语阑闻到了花落烟身上淡淡的酒味，看见了放在手旁的三个空酒瓶：“你喝酒还开车？”

花落烟脸有些红，似乎是微醺的状态，摇了摇头：“刚才等你的时候喝的。”

怎么一下子喝了这么多？叶语阑叹了口气：“我来开车吧。”

两个人看上去都很累，换了座位之后，谁也没有多说话。

叶语阑开到家之后，才发现花落烟已经靠在副驾上睡着了。她想了想自己应该背不动花落烟，轻轻把她叫醒：“到家了。”

叫了几声，花落烟才睁眼，眼神朦胧，说了句叶语阑没听清楚的话。

叶语阑将耳朵凑过去，却突崆岜ё。闷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对不起。”

“你都知道啦？”

也是，既然都来了警察局，那应该是整件事都知道了。

“是我太粗心了。”她似乎还是有点醉意，说话也有点含糊不清，只顾着抱着叶语阑一个劲地说话，“我真的好想杀了李义迪和楚远熙。”

听着她用孩子气的口吻说出这种话，叶语阑失笑：“还真是楚远熙啊。”

花落烟“嗯”了一声。

“没关系啦，我不是没事么。”叶语阑拍拍她的头，“你现在回来，合作项目的事情怎么办？”

花落烟“哼”了一声：“我当然是解决好了才回来的，你不相信我吗？”

跟醉的人没法好好沟通，叶语阑想把她推开：“好了，我们回家吧。”

花落烟点点头，撅起嘴：“我要亲亲。”

颇有种不顺她意就不走的架势。

叶语阑无奈，只得在那张唇上亲了一下，花落烟立即笑得像个傻瓜：“走。”

从车库到家并不远，走个两分钟就到了。花落烟紧紧攥着她的手，似乎怕叶语阑会跑掉一样。

夏天的夜晚有虫鸣，有夜风，还有两个正在回家路上、紧紧牵着手的人。

她们的背影渐渐远去，其中一个人走路摇摇晃晃的，可牵着另一个人的手却从未松开过。

一如十年之前，花落烟出院出来的那个下午一样。

明明什么都变了，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变过。

花落烟借着醉意埋在叶语阑的肩窝中，眼中却清明无比。

摸着叶语阑手腕上的疤痕，已经结了淡淡的痂，眼神又暗了几分。

以后都不会了。

她暗暗对自己发下誓言，以后绝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情了。

以后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要看着你。

永远。

——《百花杀》十年后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