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颖娜无时无刻都在提醒诺夕她不是夏家的孩子,她只是一个没人要的可怜虫罢了。
很多时候她都不明白,为什么她这么努力地跟她们保持距离,这么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们还是要这样不依不饶地对待自己?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她们这么不待见她?
她不是神,她的内心并没有强大到能够抵抗住这么多的打击。她要怎么做才能摆脱这种梦魇般可怕的生活?
躺在床上的诺夕蜷缩着,深深的把头埋在枕头,有人说过,用这种姿势睡觉的人,她的内心很敏感很脆弱,她们非常缺乏安全感。
谁也不知道,在诺夕睡着后,枕头已经湿了一角,而那个蜷缩着的女孩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她就像是一只未满月的猫,极度缺乏安全感。
一个人该有多么伤心,才会在梦中也流泪?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孩,所有的伤口都独自在黑暗中舔、舐,天亮了,她依旧是那个冷漠得不近人情的女孩。
由于昨天累了一天,诺夕第二天的生物钟不大准确,直到一阵阵手机铃声把她给吵醒。
伸手抓过床头的手机,看都没看一眼来电显示就按下接听键,只是下一秒诺夕就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夕丫头啊,听说你回国了?爷爷昨天也回来了,你什么时候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啊!”老人一句话就把诺夕开心得从床上蹦坐了起来。
电话这头的老人家是夏余东的父亲,也就是她的爷爷,夏修。老人家从小就对诺夕特别好,家里唯一让诺夕牵挂的也就是她爷爷了。
老人家半生戎马,老了以后本来想让自己最疼爱的孙女陪伴左右,可是自己的不孝儿子却把她送出国,自打那时起,他就归隐乡下,时不时的出远门和自己的老管家老刘旅游。
这次他去了一个还未开发的小镇,住了大半个月,等到昨天才和老刘一起回来。
他一回来他就听白妍说诺夕这个宝贝孙女已经回来了,这不,马上就激动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这丫头走了多少年了,哎,都是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是啊爷爷,我回来了,您还好吗?”
“爷爷什么都好,就是你这丫头,狠心十多年不回来看看爷爷。爷爷年纪大了,也没多长日子能见到你了啰。”
老人家说完还叹了口气,诺夕听了更是慌乱无措,她确实是很不孝,十年来一次也没有回国看望过爷爷!
“爷爷,你别这么说,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以后你还要看着我的孩子出生呢。”
“好了好了夕丫头,你什么时候才来看看爷爷?你这一走就是十年,爷爷都快忘记你长什么样子啰。”
“爷爷,你今天在家吗?今天刚好是星期天,我也没什么事,要不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收拾收拾马上出发去爷爷那。”
诺夕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现在就动身去看望老人家。
“丫头啊,你真的现在要来啊?”夏修高兴的合不拢嘴。
“是真的爷爷。”
“好,好,好,你路上小心一点,到了打电话给我,我让老刘出去接你。”
“嗯,我知道了爷爷。”
挂完电话,心口闷闷的,在这个家,她唯一亏欠的就是这个从小就疼爱她的爷爷。
每次她和她堂姐有什么争执,爷爷总是站在她这边,那时候她还小,可也知道有一个人现在自己身边的温暖有多么可贵。
这十年来,她只是通过电话,通过视频来和爷爷保持联系,但却没有一次回来看望过他。
说起来自己确实很不孝。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八点了!顾不得愁绪万千了,她利落地翻下床,把自己收拾好。
一条私人定制的黑色连衣裙,不规则的下摆把她的双腿衬托得更加笔直修长。头发并未做其他修饰,简单的披下来。
这世界就是这样,有一种人叫做衣架子,不是衣服修饰人,而是因为人衣服才显得更加耀眼。诺夕恰好就是这样一个典型的例子。
诺夕到达车站就直接购票前往连景镇了,因为这个地方来往的人非常少。
一路上风光无限好,这里真的是一个景色宜人的小镇。没有工业污染也没有大都市的喧嚣,只有采菊东南下的悠闲与安逸。
抵达小镇后,清新的空气,宜人的温度,一切都显得那么舒适。长期待在大都市的人来到这里之后,仿佛能将那股混浊的气息排出。
沿着这条小道走去,花开得正漫,张开双臂,微风徐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阵子的阴郁都烟消云散了!
继续往前走,却发现小道的尽头出有分叉路口,诺夕并未来过爷爷的住处,这时才想起要打电话给爷爷。
掏出手机,拨通了爷爷的号码。很显然爷爷已经猜到她应该到达了,不等诺夕询问就开了口。
“夕丫头啊,你是不是到了?你在哪里?”
看了眼自己所在的位置,虽然没有地标,但是分叉路也算吧!
“爷爷,我在下车沿着的这条小道分叉处。”
“好好,你等一下,老刘这就去。”
“嗯,不着急,让刘伯不用那么着急。”
“哈哈,好,好”
听到爷爷爽朗的笑声,诺夕就知道自己是来对了,她以后是得多陪陪老人家了。
刘伯还没有到来,诺夕只好在这条小道上拍一拍这怡人的风景,突发奇想,她自拍了一张照片发微信给了祁暝。
祁暝正在休息,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