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一个个露出沮丧神气,显然没想过自己会输。
在这悲喜交加的当儿,赫连漪忽然纵身一跃,轻捷地跨过那道窄窄的围栏。旁边早有侍女牵了她心爱的踏雪驹来,赫连漪利落的上马,持鞭向那群男儿们赶去,随即蓦地抽身,硬生生挤到元祯旁边,与他们并辔而行,丝毫不落下风。且因其是女子缘故,颇有万绿丛中一点红之感,十分引人注目。
现场响起一片快活的起哄声,姑娘们则忿然溢于言表,傅瑶清楚地听到一位同来的许小姐重重朝地上啐了一口,“真不要脸!”
这句话也是傅瑶的心里话。她万想不到赫连漪明知元祯有家室,还敢这样上赶着讨嫌,令她有一种当众被绿的感觉。偏偏在北蕃,这似乎不当做一回事,没了礼数的教化,仿佛也没有道德的约束。
赫连漪坐在马上言笑晏晏,又一次出尽了风头,尽管她同元祯搭了几句话,元祯都没怎么理她,但这不妨碍她心中得意——太子一定是生性腼腆才不好做声,但这不打紧,她会用一腔热情加以融化。至少在北蕃的大草原上,她这位热情的美人还不曾经历过失败。
好在赫连漪并非死缠烂打之辈,她深谙欲擒故纵的道理,下马之后,仍走回女宾这边来,至于那些男子,留给他们一个惊鸿一瞥的印象就够了。
江诚如含笑道:“在外人眼里,太子殿下同五公主没准还真是金童玉女一对呢。”
这话甚是刺心,傅瑶没恼,昌平先恼了,她气哼哼的道:“什么金童玉女,我看是yín_wádàng_fù还差不多。”
赫连漪正在那里用帕子擦汗,她耳朵甚尖,立刻走过来道:“你说谁yín_wádàng_fù?”
昌平不甘示弱,“还能有谁?我们大历的女子可不会这般没皮没脸,光天化日之下就往男人堆里钻。”
赫连漪瞄了她平坦的胸前,鄙薄道:“殿下他们辛苦了,我上去迎接一番怎么不成?哪像你们这些瘦竹竿,只怕见了小马驹都得吓晕,更别说上马相迎了!”
昌平不甘示弱,挺着脖子道:“会骑马了不起啊!我们也不乏这样的人才。”
“哦,那你说说,还有谁会?”赫连漪看准了她在摆空城计,根本不放在眼里。
昌平被噎了一下,她们这些贵女的确是只习练琴棋书画,唯一一个拿得出手的,也只有如今的安王妃孟扶男,可偏偏孟扶男留在京城没来,无人可给她撑门面。
昌平思之心焦,眼珠四下乱转,拉着傅瑶到她身前,扬声道:“谁说大历无人,论起骑术,太子妃姐姐也不差什么。”
虽是病急乱投医,可放眼望去,的确只有傅瑶曾学过骑马。
傅瑶本以为她们口舌争争就罢了,没想到倒把自己卷了进来,也只好硬支着给昌平打气。
赫连漪一双妩媚的杏眼落到她身上,“哦,原来太子妃也是此道高手。”
她打量傅瑶片刻,收起笑容道:“既如此,太子妃可愿与我比试一番,胜负之数,以三记响头为约。”
众人顿时哗然,谁也想不到赫连漪会提议赌赛,还是这样有伤尊严的赌注。若是真应了她,到时输了该拿什么来应约?
第112章 训练
可傅瑶也是骑虎难下, 若不答应她, 又像是怕了她似的。
昌平这会子倒有些自悔失言, 本想着不蒸馒头争口气, 谁想到反是挖个坑给自己挑, 她讪讪的望着傅瑶:“傅姐姐……”
傅瑶没有作声。
她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去年她去云阳时,才开始接触骑马, 回来后虽也时常练习,可那是在宫中的上林苑,若放到这广袤的大草原中, 未必能得到稳健发挥,输了更会为人耻笑。
秋竹看着忧心,上前道:“我们娘娘才经颠簸, 纵然要比, 也不应立刻比起。”
赫连漪眼皮翻了翻,“那也不难,三日后再比也是一样,这总没话说了吧?”
她看秋竹犹豫不决, 遂冷笑道:“太子妃这样推三阻四, 莫非不敢比不成?看来大历女子果真娇弱,既不愿比,你现在磕头也是一样。”
昌平恼道:“你别太嚣张了,太子妃怎么可能向你磕头?我们大历人只跪君父,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赫连漪大怒, 立刻抽出腰间别着的马鞭点住她,“你再说一遍!”
众女都吓呆了,万想不到她居然一言不合就敢动手。昌平也愣愣看着,想退又不好退。
对方气势压人,傅瑶就是再不想出头,也不得不站出去说句话。她抽出靴中藏着的一把匕首——此物削铁如泥,原是元祯见草原上野物众多,供她防身用的——缓缓将赫连漪手上的马鞭削断,沉声道:“公主何必气恼,我答应你就是。”
傅瑶的音色甚是圆润好听,如流水款款浸入人的耳膜中,赫连漪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武器被人削断,顿时怒道:“你这是做什么?”
傅瑶面无表情,“我们大历的规矩,不许有人对皇室不敬,你对陛下之女无礼,论理该斩去一截手臂,如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