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大宋朝仿历史上的宋代,“相公”并非专指“老公”,但小江春还是脸热起来。只她生得是高原少有的白皮肤,脸红起来像个樱桃似的,倒是颇为可爱。
少年心想,暂时可以忽略她那撮迎风飘扬的黄毛了。
好在江春是三十岁的芯子了,在现代娱乐八卦也没少灌,各色俊俏小生颜值担当也没少见,倒是很快就转过来了。
“小姑娘,请问这里可是王家箐江春姑娘家?”那把醇厚的嗓音又开始说话了,原来是前首一直被忽略的青年。
“这倒是的,只不晓得二位相公要找谁?”
“你家大人可在家?我们找江春姑娘。”
江春:……江春姑娘,这个……
少年旁观这小呆子满眼戒备打量自己二人的神情,再结合窦三禀报的“五六岁的女娃”“毛发稀少”等情形,倒是与她符合。
“不知二位公子寻江春作甚?”
青年亦是反应过来了,这女娃不说自家大人是否在家,只转来转去打听寻“江春”作甚,恐怕她就是正主了。只这滑不留手的姿态,倒与自己当日在迎客楼所见那女娃也颇为相似。
原来这二人正是当日江春去卖螃蟹时,坐楼梯口全程旁听了她讨价还价的男子,只江春当时未曾留意,此时自也是不晓得的。
三人正杵院门口,恰好王氏提着水壶又家来了,见着了自要问上一番。
“两位小公子这是……”
“婶子有礼了,晚辈是来寻王家箐江春姑娘的。”
“哦?先来喝碗茶水把,正是家孙女,不知……”见其二人穿着不凡,待人亦有礼,王氏试探道。
“晚辈在此谢过了。此次前来是为感谢江春姑娘当日对犬子的救命之恩的。”
见王氏仍一脸懵懂,青年又补充道,“八月十三那日,家下人带犬子外出不慎落水,全凭贵府女公子仗义出手,以活人术救得犬子一命。”
王氏这才转过来,原是中秋前那一集,江春在河边救得那小儿。只自家当时也未留下姓名住址,也不晓得这二人是如何寻上门来的。
似是晓得王氏在困惑什么,江春小口微张,轻轻地用嘴型提醒了“王麻利”三字,王氏方才想起那一日是被同村的王麻利认出来了的,“王麻利”三字真乃名不虚传哪!
见这奶孙二人仍与表兄打机锋半日,少年早已耐不住地提脚进院了。
王氏这才将二人让进院来,自己往堂屋抬了吃饭用的桌子来,摆在院里枇杷树下,江春去现烧了野山茶水来,当着二人的面将瓷碗烫了几烫再倒满。二人四处赶了半日的路,早已口渴难耐,青年倒是端起碗来一口就饮下去,饮罢放下碗来,小江春又给他蓄满。
那少年却是只扫了眼那掉了一块瓷的小碗,也没端起来喝。
看到他的眼神,江春:……你讲究,那就渴死你。
想着兴高采烈又给青年续上了一碗。
少年云淡风轻地翻了下眼皮儿。
江春:……
几人坐定,青年起身道:“婶子安好,晚辈窦元芳,乃汴梁人士,这位赵公子是家表弟。此次前来,是为感谢贵府女公子的救命之恩。当日若不是女公子机敏,犬子恐怕……可怜我家中还余老岳母大人健在,闻得当日惊险,还好生惊了一回……若是未得女公子援手,后果定是不堪设想的。”说着深深鞠了一躬,又向小江春谢过。
王氏忙让道:“窦公子言重了,家孙女也就是胡乱蒙上的,菩萨保佑贵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呢。”
青年道:“婶子不必过谦,救命之恩定当面拜谢,今日我那老岳母亦是来了的,只她人老体弱,奔波不得,只在村口歇着,我二人这就前去将岳母请来。”
说罢转身欲出门去,见那表弟仍只顾着与小姑娘逗气,便只独个去了。
江春见那“正主”走了,忙起身找她的鸡宝宝去。刚才顾着与他二人说话,搽完药的小鸡又被她放地上了,现在不赶紧隔离开来,天黑了它们又自己钻进鸡圈去,到时候把一窝鸡传上病就不妙了。
只可惜那三只鸡宝宝跟猴子似的,也不晓得是内服外擦的药起效了,还是怕了小主人怎的,她从前院追到后院,从菜地围到篱笆,就是逮不着……
那少年见她追着那几只丑八怪跑得脸红红的,倒是与那几个丑八怪的皮肤混成天然一色……头上散架的小揪揪随着奔跑一颠儿一颠儿的,突然冒出个无聊的想法来,黄绒绒的,若是去揪揪看,会不会比较柔软……
江春也懒得请他帮忙,当然,就那瞎讲究的样子也是不会伸手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独自个将三小只逮进旧背篓里罩起来。
待她刚洗完手,青年扶着一花甲老太进得门来。身后跟着四个丫鬟样的年轻女子,作两排站了,皆身着春花色孺裙,前俩人抱了紫纹披风和一枣红色的八宝箱子;后两人一个捧着方折叠整齐的雪绢帕子,一个抱了个麻姑献寿的暖炉。
这阵势,在现代的江春看来,也是非富即贵了。
那老太一进门来,放开青年的手,兀自上前来拉着王氏的手道:“好妹子,我都听姑爷说了。老姐姐今日可真要多谢当日江氏门中的救命之恩了。想我这把年纪,也只得淳哥儿一个外孙子,可怜我那姑娘,生下娃儿就没了命,我要是再护不住这根独苗苗,以后哪还有脸面去阴曹地府里头见她?”说着自有两行浊泪涌下。
那后方的丫鬟见机上前来给她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