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场景换到昨晚两人一起待过的山洞,那洞里仍是燃着个火堆,火势倒是不大,但两人却被热得满头大汗。他身上衣裳已经湿透了,早看不出是雨水打湿的还是出汗浸湿了的。
他趁小友不注意偷看了一眼,她的衣裳亦是湿透了的。
梦里看不出颜色的衣裳紧紧贴在身上,将她胸前的山丘衬托得异常明显,随着她添柴加火的动作,那“山丘”居然还隔着衣裳一颤一颤的,有些娇怯怯、颤巍巍的……
他似晓得自己是在做梦似的,居然敢大着胆子胡想,这小友长得果然与旁人不一般,只不知里头是甚模样……想着愈发热了,只觉着身上像有火在烧,这“火”烧得他抓心挠肝,不知哪痒,反正就是不舒服,特别想伸手挠一挠。
梦里的他是伸手挠了的,只是这挠了亦无用,反倒愈发热,愈发痒了。倒是身旁的小友见他抓心挠肝的难受,轻声问道:“绍哥哥可是哪痒?妹妹帮你挠挠可好?”
他自是欣喜若狂,急着敞开衣裳,才解开外衫,却又马上醒过神来,这般在女子面前放浪形骸,不是君子作风,他忙急急收住了手。哪晓得梦里的小友却红着脸羞道:“绍哥哥作甚解衣裳?也忒坏,下次不与你出来了。”
说着还忙羞怯怯地将脸埋到他怀里,将一颗脑袋直往他怀里钻。
这可不得了,这小友身上凉丝丝的舒服,清凉一片,软软的也不知是怎长得,他只恨不得小友就一直这般埋在他胸前才好……片刻后,他又觉着身上热得愈发明显了,仿似有一把火在烧,先是从少腹开始烧起,慢慢地脸上脖子上都被烧到了,最后连全身都被烧了,只少腹那处却仍是最热的,那热气仿似须臾就要爆出脉管来……
于是,第二日醒来的徐绍又羞又恼又愧疚,自己居然连续做了三场胡梦……少年暗自唾弃自己。
感觉到身下亵裤的不妥来,他简直不敢相信,平日暗自窥视小友也就罢了,自己……居然在梦里那般无耻,委实是个不堪的人哪!
又羞又恼又愧疚的徐绍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耳巴子,小友将他如兄长般的尊重与体贴,他却在梦里这般亵渎她,这十几年的圣贤书果真读进狗肚子了。
身边惯常伺候的小厮却不明其意,直到为他换下衣裤后才晓得自家这位小爷是真长大了。倒是徐母,自从昨日间接回了儿子,就恨不得十二个时辰不错眼地盯着,对他衣食起居更是不容错过,自然也就晓得儿子做梦的事了。
三十几岁的妇人,缩着眉头,也不知是欢喜还是愁了。
儿子已是十六岁的少年了,“精满则溢”是人之常情,这年纪成婚生子的比比皆是。更莫说那家教不严的,身边丫鬟通房说不得都一堆了。对于自己这独儿子,她平日看得严,府里众多丫鬟,凡是那娇艳妩媚的,整日画得妖精似的,她都给远远打发走了,想着他这年纪正是该好生读书的,绝不容许在这种事情上耗散精力。
哪晓得,她千防万防,却管不住他已成熟的生理,没防住外头那野丫头。她好端端的儿子与她在山上待了一夜,回来后就这般……不赖她还能赖谁?
这股怨气却是无法向亲儿子发泄的,少年身体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住的……但她心内那把按不住的火,却是定要烧一烧的,首当其冲被烧的自然就是江春了。
自此她就交代了儿子身边下人,小相公每日有甚异常,都得事无巨细地向她禀告。只苦了那些小厮,心内暗道自家这位当家娘子果然是个冷心冷性的,这年纪的少年有几个不这样?她怕是像那些理学老酸儒似的要“存天理灭人欲”了……
且说徐母发过这场威风,冷静下来后联系府医说得“被旁人伤了一回”,那夜在山洞里会不会……不然怎就无端端发起这梦来?人是愈发有些坐不住了。
这想法真是万万不可有的。
一旦生出这想法来,就如野草种子落土里,疯狂地生长起来。她一想到自家儿子可能与那乡野村姑……心里这把火就愈烧愈旺,就是自家那外出三两月的相公家来了,亦未得到她好脸色……不过好在徐父是早就习惯了的,只作不知,依然笑眯眯的照常对待。
徐母这股气在徐绍身上舍不得撒,在徐父身上未得撒开,自然就憋到了今日。
见着那江春就如老母鸡见着老鹰似的,满眼狐疑打量她,又在心内暗自揣测,自己家的小鸡到底可有被这老鹰抓走过?这老鹰看小鸡的眼神不对,定是在觊觎着的!这老鹰还想假惺惺献殷勤,委实可恶,她就偏生不理会她,看她这只黄鼠狼还怎拜年!
不过,待真正近距离地观察了一会儿后,她发现这只“老鹰”倒是会假正经,明明心内觊觎得要死,还要装出一副清心寡欲来,还学起自己来了,这是她最不能忍的!
是的,一个女人最不能忍的,就是在自己擅长的引以为傲的领域和点上被旁人模仿了。
比如同宿舍女生,某人买了件大衣,穿出去人人夸漂亮,她就乐得日日穿,恨不得年年穿。可没几日另一人也买了一件,即使人家只是不同色的,她亦受不了,这是模仿她的!自己不买的时候她怎也晓不得买?就是模仿!哼,看那颜色定是某宝货吧?看她那样子,穿起来又显胖又不衬脸,定不如自己穿着好看……然而,即使旁人穿了真没她好看,她亦是不能忍的。
而在徐母看来,“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