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将《诗经》中的“狡童”给改了,还甚‘使我不能餐’‘使我不能息’的,果真是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哩……只最后也未得知是哪个在倾慕她,好生可惜哩!”小沁雪的八卦之火又被点燃了。
“你可晓得是哪个投的?你们男学生里头有哪个是倾慕春妹妹的,你定是晓得的罢?”
徐纯却是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心内将胡英豪那狐狸给恨上了:不是说的赔罪道歉该用那诗吗?不是说那是使得苦肉计吗?怎最后却是旁人收到他的诗?他要如何与胡沁雪说那“有头脑”的人其实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胡沁雪见他一副怪异表情,不解道:“大愣子你怎了?愁眉苦眼作甚?想不出来是谁写的也就罢了!反正又不是写给我的,知道了也无用……与我没甚干系!”
“谁说与你无关,那就是我写予你的!”徐纯脱口而出。
胡沁雪一副“你莫豁人”的表情:“那明明是投予春妹妹的,怎……”
徐纯也想不通,他用手挠了挠后脑,不解道:“那日我是趁散学后舍内无人塞你桌内的……真是我投给你的。”
小沁雪已信了两分,但仍红着脸扭捏道:“莫胡说,你以为说是你写的我就可原谅你吗?谁给你证明就是你写的?空口无凭反正……反正我是不信哩!”
徐纯急了,忙道:“那日我刚放好就遇着冯毅了,他也看到了的,他亲眼见着的,自是可以为我作证……”
冯毅……大愣子这才反应过来:“难道是他搞的鬼?他故意作弄人?”
胡沁雪亦觉着有道理,二人对视一眼,同仇敌忾起来,将那冯毅恨得半死:好你个歪鼻子!居然这般作弄我们,待小爷(本小姐)回去了定给你好果子吃……心内嘀咕完一遍,又对视一眼,会心傻笑。
两个小傻子乐了半日,一个道“还以为你还在赌气哩”,另一个道“早就不气了”;一个又道“不气怎不理人哩”,最后另一个嘟着嘴憋出一句“就是不想理你怎的”……二人互诉衷肠倒是时光飞过,待反应过来时天色愈发暗了,晓得是要下雨了,又见不远处同样走偏了的几个学生开始往山下返,二人自也就跟随着他们走了。
倒是胡沁雪有些犹豫,本说好了在山顶汇合的,怕他二人真在山顶空等……哪晓得那几个学生却道:“山上哪有人,我们亦是将从上头下来嘞!”
二人一听此言,以为江春与徐绍果然是没上去,自也就放心了大半。
因着明日就得上课,胡沁雪也就未再家去,只徐纯独自回了徐府。
哪晓得回了学寝却是空无一人,江春的床铺还好生整整齐齐的,她只道春妹妹是有甚事被耽搁了。
待外头开始下起雨来,仍不见她归来,她才觉出不对来。
但苦于外头雨势过大,她自己也出不得学寝去,只去同班女学生寝里问过众人,皆道未见他二人,胡沁雪才暗道不妙。
那徐纯回了府内,众人也未在意,因他兄弟二人本就不常同进同出的,只当今日亦如平素一般,直到盆泼大雨过后,胡氏使了丫鬟去寻儿子来说话才知徐绍尚未回府,她自是放心不下的,又使了小厮冒雨往学馆去问了一遭,皆云徐绍未归。
找来二房的侄子一问,侄子反倒奇道:“怎大哥还未家来?我们以为他早到家了哩……”胡氏这才急起来。
只徐家两位相公皆到东昌走生药去了,她与弟媳妇两个小脚妇人却是六神无主的,只得冒着雨又回了趟娘家,瞒着亲娘老子寻两位兄长拿主意。好在那京内三哥正要往东昌去办事,遇上大雨只得携了贵客歇在家中,听闻此事,亦使出几个手下去帮着寻人。
因着外头天色又暗,道路不清的,雨势过大,已将足迹冲散,问了胡沁雪与徐纯,皆道他们估计是顺着正路上山的。两家下人拢共三十几个,沿着泥泞的上山路,从白日间寻到天黑亦未见踪迹。
想那胡氏,三十出头的年纪,只生养了徐绍个独儿子,自是视若珍宝的,外头雨势这般大,人却不见了一整日,再听闻他未用过甚就上了山,此时不知在哪空心饿肚、饥寒交迫呢,想着想着就泪珠子滚个不停。
她是胡家那一辈里唯一的姑娘,自小被爹娘兄长宠着长大,嫁人了亦是顺心如意的,哪里经过这般煎熬?三个哥哥亦是安慰半日,又使了十几个人出去,雨夜里那火把子也烧不了,只得提了微弱的油灯一路上山下山作没头苍蝇,直过了子时仍未寻到半分踪迹。
那胡氏盼了半日,想着使出这多人去,定是能寻到了的,哪晓得下人回来还是道一无所获,白眼一翻,似是要昏厥过去似的,硬生生又挺住了,只那泪珠子却掉得更凶了。
这头三个儿子院里忙乱半日,那头胡老妇人自是瞒不住的,不消片刻也冒着雨来了这边,得知自己独姑娘唯一的儿子还未寻到,老人家只急得厥过去。众人忙叫二爷的叫二爷,请大夫的请大夫,打水的打水,院里忙乱成了一锅粥,那与胡家三爷一道来办事的窦元芳自也是歇不住了。
待晓得是胡府的外甥走丢深山,又想起那少年自己是见过的,当时还觉着是个年少有为的,自也要加入这上山寻人的队伍。
胡府众人忙感激不迭,这窦十三是行伍出身的,在军中历练过的能人,自是家中粗使下人无法相比的,能寻到的几率也就更大了……况且能劳动他来帮着寻人,不论结果如何,两家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