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尸体上又没有不正常的痕迹,再加上众人的口供中也没有决定性证据,这桩案件最后还是定性为意外。其他人被平白耽搁了行程,好不容易被允许离开,自然是片刻都不想停留。这一次旅游出了不少事,虽然面上不说,不好少人心里还是觉得颇不吉利。
陈志远几人是第二天一早的飞机。导游是本地人,早在事情结束的时候离开了,陈志远一个人住。
宾馆的走廊里有许多摄像头,方无妙在深夜的时候往墙外攀爬。他身形灵活,两人的房间隔得不算太远,不过一会儿便找到了。这一面上只有窗户,陈志远将它关的死死的。方无妙用了内劲,生生将窗户给弄开了。方无妙和陈丽珍身形相仿,此刻穿着陈丽珍借给他的那套衣服。他穿完后拿去洗了,便想到竟是没机会还给她了,现在披头散发的样子倒是很像她,尤其在看不到脸的情况下。
而只要方无妙想,陈志远就看不到他的脸。
他曾想过如何让陈志远充满痛苦地死去,在他脸上留下和陈丽珍一样的伤痕,让他感受脖子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时会如何痛苦。这个对他来说不算困难,可在准备实施的时候,他却突然明白,这样做对陈丽珍并没有任何告慰。她仍然要背负着那种可笑的理由意外身亡,她的父母会为她的死痛苦万分,甚至可能生出恨来,恨她因为这么蠢的原因葬送大好年华。
而陈志远虽说死了,却成为永远无辜的受害者、被害人,认识他的人会怀着无限爱意缅怀他。
方无妙不喜欢这个结局。
兴许陈志远是谋杀,兴许只是失手,但不管怎么样,这个杀人犯的名头是他的跑不掉。
方无妙挂在横梁上,两手夹着,脚只贴着墙壁借了点力,没有碰到床沿一点,整个人上半身看起来就像贴在天花板上,下半身又悬浮着,诡异极了。他的黑发垂下,本就看不清脸,又和陈志远呈相反的方向,陈志远只能倒着看他的脸。此刻是深夜,唯一的光源是一点点透过厚重窗帘的光。陈志远只能察觉到有人却看不清的明亮程度。
方无妙轻轻开口:“陈志远。”
赫然是陈丽珍的声音,在这夜里显得有些毛骨悚然。
不过是变声的把戏罢了,方无妙学了是为了好玩,如今却派上了大用场。
这光线能阻了陈志远,却阻不了方无妙,他将陈志远的表情一一收入眼底。他本就皱着眉头,双唇紧抿,颇为挣扎的样子,显然不是在做什么好梦。兴许他也没有面上那么淡定,对陈丽珍的死,他远远做不到释怀。
方无妙加大了音量,一声声地唤着他。
“陈志远。”
“陈志远”
“陈志远。”
“谁!”
陈志远喘着粗气从梦中醒来,梦里陈丽珍缠上他的身体,抱着他,要亲吻他,他被她缠的透不过气来,便低下了头,谁知道陈丽珍的脖子发出了声响,整个头扭到了一边去,将他吓得魂飞魄散。
那吓人的声音似乎也随着梦境的醒来而消散,陈志远擦了额头一把细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浑身都湿透了,可没法这样继续睡。陈志远开始脱身上的睡衣,脱到一半时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说:“你抬头看看我。”
***
第一个警察上班时,发现了被捆得严严实实的陈志远,他身上还贴了张纸条,写着“杀人凶手”。
那人叫来值班人员,却发现对方也是一头雾水,对这么一个大活人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竟没有一丝头绪,显然昨晚他并没有听到一点动静。
几人又去调摄像头,到了某个时间点便没有了,又发现几个摄像头看起来完好无损,微微一碰就成了一堆废渣,完全看不出来是用什么工具毁坏的。
他们只能寄希望于被扔在这里的这个人。
那天搜救时被称作队长的男人,正是陈丽珍这个案子的负责人李岩,他来的早,那几人正在给陈志远松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手法,绑的紧实不说,他们好几个大男人要解开竟也不容易,若不是绳子紧贴着皮肉,怕伤到人,有那耐不住性子的就要拿工具来开了。
李岩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警员便给他一一道来,李岩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却什么都没说,而是上前帮着解绳子。他自然是认识陈志远的,说句实话,凭着老警察的直觉,他仍然觉得他和被害人的死脱不开干系,可是没有证据,规定就是规定,他不能扣着人不放,虽说心里有点疙瘩,但做这行的,他早就习惯了。
李岩的力气比较大,有他加入总算是帮忙解开了,只是陈志远的手腕子上不可避免地磨破一大片皮,看起来就火辣辣的疼。李岩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无厘头的想法,好像绑着他的人就是为了让他吃这苦头才这样绑似的。
这痛感总算是让陈志远醒来了,他睁大眼,眼神涣散,揪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起了气。要不是几个警察都见过缉毒组的工作,只怕是要对他有什么误会了。
有人给他喂了杯水,见他稍微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