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亲事就这么成了。
事情发生的如此巧合,京里头不是没有人怀疑,不过如今陆缜只手遮天,元德帝躺在龙床上就剩下半口气,他们就是再怀疑又能如何,暗暗把疑心塞回肚子里。
幸好陆缜也没要求所有人都相信,只要面上过得去就差不离了,要不是皇上死了之后不能大肆操办婚宴,他只得赶在元德帝还剩一口气的时候办妥,也不至于把这事赶得这么紧。
四宝后来想想也是好笑,他原来烦元德帝的时候巴不得这老梆子早点狗带,现在为了能好烦成亲又不得不想法再给元德帝续上几日命数,这君臣俩也是冤家了。
陆缜紧赶慢赶地筹备三书六礼选吉时,甚至东厂上下都忙活起来,终于把成亲的吉时敲定在一个多月之后。
四宝没有嫁妆,她也没操心过嫁妆的事,但陆缜给的聘礼什么金银珠宝古董玉器名家字画拆环首饰衣裳布匹,这些多的能把沈家给埋了,还给她另备了田庄铺面之类的充作嫁妆,这些以后都算是她的私产,沈小弟拿出一家之主的魄力来,拒了陆缜给的嫁妆,不顾谢氏的反对,硬是清算了家产,拿出三分之一来给姐姐当嫁妆,陆缜送来的聘礼也全部算在嫁妆里。
向来完事不操心的四宝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长长的一串嫁妆单子,不知自己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富婆。
幸好元德帝还算给力,直到两人正式成亲的那天还吊着一口气,四宝是从沈家出嫁的,她之前找了个机会面带怅然感怀地把沈夙死的事告诉了沈华采,沈华采自然难过不已,不过沈夙失踪这么久,他也算有了心理准备,虽然极为伤心,幸好没有情绪崩溃,倒是谢氏听完这个消息直接昏厥了过去,又大病一场,今天四宝出嫁她还没有彻底痊愈,上了妆遮掩住病容,强撑起笑脸打点周全。
谢氏庸懦又没主意,唯独对沈夙算得上真爱了。
叩拜完娘家高堂,四宝就被沈华采背着上了轿子,他是个读书人,力气瞧着也不大,陆缜便在一边护着,她想透过红纱看一眼,却只看到眼前一片如火如荼的艳红,她忽然觉着有些心慌,冷不丁手却被人握了一下,他低声道:“别怕。”
她循声望过去,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心里渐渐安分下来,不知不觉露出笑容,由着沈华采把自己背上了轿子。
其实陆缜去扶人是不大合礼数的,不过此时也没人会不长眼地提醒他。
洪秀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就是见到她突然变成女人也没怎么惊讶,陆缜干脆让他继续留在四宝身边伺候,他也无愧女装大佬本色,扮作个贴身丫鬟跟在四宝身边,像模像样细声细气地问道:“姑娘,你渴不渴饿不饿?咱们马上就要到姑爷家了诶。”
四宝:“...你入戏太深了。”
她给洪秀搅和的星点婚前恐惧也没了,被人一路扶着进了提督府,拜过天地送入洞房,洞房里也没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都是些东厂的熟人,不合规矩之处也被人无视了,陆缜取了喜秤挑开盖头,两人彼此互视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里的惊艳。
四宝方才还在想陆缜穿红衣会不会好看,没想到他竟穿出了一种别样的艳丽风采,似乎能勾魂摄魄,修长挺拔的身形却撑的喜服丝毫不显女气。
陆缜也并不是第一次见四宝穿女装,这回却有别样心思,眼看着小妻子穿一身红衣清丽娇美不尽,他唇边不知不觉地泛起笑意来。
两人对视,眼底再无旁人。
冯青松酸溜溜地看着喜房里的一双璧人,好不容易他接受了干儿子变干女儿的事实,转眼督主又成了自己干女婿,他好歹也是四宝干爹,为什么除了他那么多人都知道四宝是姑娘的啊啊啊啊!!!
冯青松在心里咆哮成了草泥马,被有眼色成安拉出去了。
四宝推了推他:“外头的宾客都是有头有脸的,还在外头等着你呢,你先出去待客吧。”
陆缜握住她的手亲了一下:“等我回来。”
四宝嘿嘿直笑:“放心,嫁妆都抬过来了我肯定跑不了,就算能舍得你也舍不得那许多嫁妆呢。”
陆缜嗔了她一眼,这才转身出去了。
洪.百变.秀走进来细声问道:“夫人你要不要用点吃食?”
四宝:“...你敢不敢好好说话?”
洪秀抛了个媚眼:“人家声音一向都是这样啦。”
四宝:“...”
他说归说,手下动作却一点不慢,先服侍着四宝换了身轻便衣裳,然后变戏法似的变了桌好菜来,又站在一边殷勤地帮她夹菜。
四宝边咬着一根鸡翅边狐疑地看着他。
“督主直接叫人把外面的席面抬了一桌进来。”洪秀细心叮嘱道:“你可得多吃点,吃的饱饱的,不然晚上禁不住折腾。”
四宝:“...”
她一边翻白眼一边吃完一顿饭,洗漱完之后,又在屋里走了几圈消食,眼看着陆缜还没回来,正犹豫着要不要躺回,就听屋外阵阵响动,帘子一下子被掀开,他走进来道:“可用过饭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