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沓折子分类整理完,就见洪秀匆匆跑来报道:“秉笔秉笔,成安监事和柳秉笔又打起来了,您快去帮着劝劝吧!”
四宝刚坐下没多久,听完这话拎着衣裳下摆跑出去,就见成安和柳秉笔你一拳我一脚打的正欢,两人一个脸颊青肿一个眼眶乌青,地上还有一盒子洒落的脂粉,她忙问道:“怎么这是?”
柳秉笔重重地啐了口:“你问他干了什么好事!”成安毫不客气地一脚踹过去:“不就是打了你一盒胭脂吗!回头再赔你十盒,斤斤计较你是不是爷们啊!”
四宝汗了下,心说您二位都不算正儿八经的男人吧。
柳秉笔气的头发都梳了起来:“我不是爷们?!好好好,我今天叫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爷们!”他猛虎扑食一般扑过去,两人就以一个羞耻的姿势整齐地倒在地下了。
四宝:“…”
她好不容易叫人把两人分开,劝着成安重新赔了一盒一样的胭脂给柳秉笔,又劝柳秉笔别再计较此事,两人互相瞪了几眼才算消停下来。
四宝还没喘口气,那边洪秀说御马监的掌印和她干爹吵了起来,说是下拨的银子给内官监的多,给司礼监的少,暗指她这个司礼监秉笔故意偏心云云,她只得又跑过去解释,御马监的银子少是因为节前御马监要用银子的地方少,说的半天说到口干舌燥才算把御马监的愤怒平息下来。
她一脸心累地回了屋里,就见洪秀又匆匆跑进来了。
四宝:“…你别跟我说话,我想静静。”
洪秀一脸无辜地道:“我也不想老麻烦你,但是二档头前几日搭上了几个女官,口口声声要娶人家做对食,结果他最近又新搭上另一个,转脸就把这个给忘了,结果人家不干了,带着六局的人来找咱们要说法呢。”
四宝:“…”
她错了,她一直以为整个东厂只有几个奇葩,现在她发现整个东厂只有极各别不奇葩的!!!
她本来还挺高兴能体验几天当督主的生活,虽然是个只有两三成权限的西贝货,但两三成已经快把她折腾疯了,剩下那七八成简直不敢想,越想越是同情还在她私宅里缩着的陆缜啊!口年死了!
这个督主谁爱当谁当去吧,反正她是无福消受了。
把哭天抹泪的女官姐姐送走已经是天黑了,洪秀又抬腿走进来,四宝抢先一步道:“闭嘴!不管是啥事,你就跟他们说我死了!”
洪秀:“…”
他委屈道:“我就是叫你去吃饭的。”
四宝狐疑道:“真的?你没啥坏事再带给我吧?”
洪秀一脸心塞:“你这样可就让我太伤心了,搞得我跟乌鸦嘴似的。”
四宝:“那可不咋地,你还以为你是报喜鸟啊?”洪秀:“…”
如此鸡飞狗跳的过了一阵,四宝也算是更新了处理技能,遇到能调解的矛盾就当场调解,遇到太监勾搭女官或者被宫女勾搭之类的感情债就和稀泥,能和多稀和多稀,再不济就把人推出去顶缸。
不过由于最近充当传话筒的人都是洪秀,她最近落下一个看见洪秀就头疼的毛病,洪秀见她心烦,还十分热情地拉着她要出去走走。
四宝被他硬拽出去走了几步,正准备回去,就见谢乔川身后带着下属从夹道走了过来,锦衣玉带,排场热闹,人却更加冷清了。
洪秀一个闪身挡在她身前,被她摆摆手止住了,谢乔川直接让身后的属下先回去,问她道:“这些日子过的可还好?”
四宝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若说仇怨当然有,但是恩情情分也是有的,她踌躇片刻才压低声音道:“挺好的,上回的事…多谢你了。”
谢乔川偏头看她:“你是为了自己谢我,还是为了陆缜谢我?”
四宝默了会儿才支吾道:“都有。”
谢乔川笑了笑:“最近局势不好,你多小心些。”他不经意般的问了句:“陆缜最近过的还好吗?”
四宝手指不经意地一跳,不过她这些日子也历练出来了,面上却不显分毫,缓缓道:“看督主的来信,应当是不错吧。”
谢乔川静静地看了她许久,半晌留下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挺好的。”
他转身走了,四宝更加摸不着头脑。
除了见到谢乔川两人说了一段莫名其妙的对话之外,她这些天还抽空回去过一回,本想去跟他吐槽吐槽他的奇葩下属的,没想到陆缜竟然不在那所私宅里,也不知道他究竟忙活什么去了,不过她知道陆缜行事有分寸,也不担心他被人发现,只是有些遗憾地回了司礼监。
她本来以为陆缜‘这一走’,元德帝肯定要闹些动静出来的,没想到他竟是出奇的安生,甚至连早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