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需要,天空者的神力痊愈了创口,我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也并不感觉困倦。”
她拧干这块小小的抹布,继而又说:“店主,等下我就要先离开了,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还有些事情需要我出面。”
林怀梦没有料到这么快就会迎来别离,比起别离本身,心里更加不安的是那边世界的现状,“你回去没事吗?”
贝拉摇了摇头,“没事。”
贝拉不愿意说起太多关于自己的事情,更是不愿意提及危险的地方,她在小餐馆里多停留一分钟,外界的局面就可能变得无法收拾,辛德拉的暗杀的失败,自己的下落不明,只怕在地下城里都会掀起一场风波。
地下城不止是一个监狱,更是一个混乱的国度,天空者用神力所塑造的巨大牢笼有着难以想象的面积与地形,有巨大的矿山,也有一望无际的沙漠,层与层之间可能就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犯人们前往不同层也是可以,只是需要提前递交申请可以通过传送阵前往,但是这要花费大量的钱财才能拥有一次来返的机会。
地下城任何一层的占地面积都不小,可能广阔到还可以塞下比现在多一倍的人口,只是人人不安于现状,渴望所谓的自由而觉得狭小而已。
贝拉对自由没有渴望,人间从来都是一个炼狱,出去进来都没有区别可言,只不过她要活着,手握的力量的活下去,主宰别人的性命,总比被人所宰割要来的好上百倍。
地下城在本身混乱无序中就丧失了安宁二字,地下城的居民的确有着那微弱的可能性去创造一个与外界相近的普通世界,但是来到这里的犯人,又有几个不是穷凶极恶?
城内以特殊的钱币作为流通的货币,犯人之间交易会使用这些钱币,也可以凭着钱币去层中任意一个柜台去申请购买需要的东西,只不过这申请耗时太过漫长,一层层审核让人根本指望不上,无数人甚至都活不到申请下来的那一天。
这一结果便让犯人之间交易变得频繁,例如一只洞兽就能在地下城卖出天价,一位活着的药剂师成了所有人重点保护的对象,哪怕他是一个庸医,进来的罪名就是大型医疗事故。
这里还有着因为父母的过错而无辜出生于这里的人,他们的出生就被定性为罪孽,可是这样的婴儿无时不刻不在诞生,可怕的环境造就他们今后的性情,人口在这阴暗的地下变多,随之而来就有各种各样的需求。
每一个犯人白天做工开矿,晚上就能去昏暗简陋的娱乐场所寻求女人的刺激,打架斗殴,开设赌场,贝拉甚至知道负56层还有一个大型的斗兽场,那不单单是斗兽,更是一个血腥的盛宴。
监管者们知不知道?
答案显而易见,他们自然是知情的,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明知道食物不够也不会去发放,明知道阴暗的角落里不断吃着人命也不会去顾及,那些没有做过错事的孩童又为什么一定要被关押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呢?
没有人会去回答这些问题,罪人能够活着已经是来自天空者的宽恕,不然以众人的罪行来言,早就应该被处决。
每年地下城都会发生暴动,小型的暴动可能无时无刻不在发起,只不过天空者一出现,血脉中的臣服能力就能轻而易举的镇压一切,那些罪过就在这里不断的延续,好似没有尽头一般,贝拉身为罪人中的一员,对此也没有什么感觉,至于什么公平与否,同命相比又变得没有那么重要。
贝拉感激着店主曾经给予过的好意,可是这一切的一切,自己都无以为报。
贝拉深知自身的不可控性,她处于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都会被轻易的挑拨起内心的阴暗点,一旦爆发,谁又能料到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自己能做到对店主最大的保护,应该就是让自己这样的危险份子,彻底远离这家能够带给人安宁的小餐馆。
所以贝拉选择了最为稳妥的告别,她临走前久久的望着店主,没有千言万语要去叙说,也没有太多的牵挂留恋,只是最后的道别总要变得更为珍重。
今天离开以后,贝拉就打算不再踏入这家店内。
林怀梦站在门口,她询问着贝拉还需不需要什么东西,然而对方只是拒绝了一切的好意,店主锐敏的察觉到对方的变化,她又变得像是一开始相遇那会的不近人情。
贝拉再次戴上了那银色面具,清秀的面容被遮挡住绝大数,幽幽的绿眸中没有烙下多少的情绪,只是对店主重复了一次,“我要离开了。”
林怀梦问:“那下次还会来吗?”
面对这个问题贝拉笑了笑,却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答,她伸手推开那扇奇妙的传送门,独身一人迈入那片漆黑,直到黑色吞噬了她的身影,门再次紧紧关闭。
留下林怀梦一人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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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型的巨大机动兵器编号ka47静静地躺在一个荒无人烟的星球上,它的身上缠绕着花草藤蔓,积攒了厚厚的尘埃,不知道在此处静寂了有多久的岁月,天边飞来一只好奇的小鸟,它驻足于人型兵器的脸上,唧唧啾啾的叫着。
机器陷入沉睡模式,以免能量殆尽,驾驶舱内的驾驶员也紧紧的闭着双眼,她拥有一头银白色的短发,脸上烙着自己国家的符文。
那图案像是四道红色的波浪交错,驾驶员艾文在一次抗击外太空侵略者的激战中被卷入时空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