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年芳十六,正是青春大好年华,她还有接不完的任务,还有踏不尽的大江南北,她一点都不想被所谓的联姻束缚住,不想早早地就生了孩子,变成黄脸婆,不想在男人的后院里和一帮妾室争来吵去。于是大婚当天,她逃走了,被鸽的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盛家山庄二公子盛晚泽,那二公子也是一表人才,所以人们皆不知这名花楼少主是哪里想不开才拒绝了那么美满的婚事。名花楼楼主震怒,对小女儿的不听话而生气,逃跑的一路上名花楼派出了不少人手想要生擒花影,因为不能伤害到少主,因此都不敢过分,导致花影一次次成功脱身。但是不知道江湖上他们名花楼的罪过的哪家,也派出了人手,目的是将花影赶尽杀绝,来的人自然是下死手,虽然人被花影解决了,但是花影也受了重伤,一路跑进江城,误闯进了碧春阁的一个房间里。
她本以为春楼的房间里都应是声色犬马,却没想到,这个房间布置的温馨清爽,与大家闺秀的房间也不遑多让。她不知道,她这一闯,就闯入了花魁笛安的世界,再难以挣脱。
碧春阁二楼。
霍锦玉已经将肚子填得饱饱的,她斜靠在软榻上,静静地等待着传说中的花魁的登场。败光国库嘛,举国闻名的花魁的chū_yè,定是不便宜,她要定了!
很快。两队姑娘携着乐器上了舞台,将琴器等架好,姑娘们就坐。
这声势还挺浩大的,霍锦玉暗道。
姑娘们皆是面带白纱,手指一动,那琴弦乐器便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在青楼中有个规矩,未及笄未kāi_bāo的姑娘都以面带白纱示人,只有及笄或kāi_bāo时才能摘掉面纱。
清脆的琴音一出,满场皆静,众人们都默契的安静了下来,悠扬的乐曲从舞台正中传出,这琴音竟然能抚去烦躁,安抚人心,竟令人有种心旷神怡之感。公子哥们互相看了看,皆是满意的点点头,这碧春阁的排场的确是宏大。
乐曲演奏了有一些时间了。楼梯口那久久还未有动静,客官们不免轻轻骚动了起来。
就在此刻,一双玲珑玉足出现在二楼楼梯口处,随着玉足的迈步,一袭白衣的女子缓缓从楼上走了下来,宛若仙女下凡一般,人群中响起了惊叹的声音。
那仙女一般的女子沿着桌椅间空出的路走向舞台,周身一股清冷却夹杂着纯洁的气息令过道两旁的男子看呆了眼,他们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花魁笛安,真可谓是肤白貌美大长腿。
霍锦玉正在楼梯口这边二楼的包间,也是清晰的看到了这个传闻中的女子,女子一步步走下楼,清丽脱俗的背影一点点出现在霍锦玉眼前,三千青丝挽了个发髻垂落在身后,白雪一般的衣裙衬得她整个人宛若画中走出来的仙子。
鬼使神差的,霍锦玉仿佛从这个背影中看到了颜曦的影子,就好像颜曦真人就站在下面一般。
呸呸呸!霍锦玉猛的摇了摇头,她怎么会把一个陌生女子看成曦儿?莫非是太久没见到曦儿了?所以产生了幻觉?霍锦玉不知道她已经接近了答案。
那白衣的花魁一步步榻上舞台随着音乐声起,开始舞动起来,妙曼的身姿配上优美的舞姿,令在场的男人们都看直了眼,台下纷纷激动的叫好起来。
一曲舞毕,换了一曲,花魁又开始舞动起来,脚尖轻点,衣裙飘飘,手臂轻扬,带起长袖卷起一阵芬芳。当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台下鼓起掌来,有才华的男子纷纷吟诗作对起来,什么“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什么“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什么“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要知道平日里也是千金才买笛安舞,今夜花魁笛安竟然就舞了三曲!众人纷纷道没有白来,今夜这一趟就算是没能得了那花魁的chū_yè,也算是值了,这银子也算是回本了!
三曲舞毕。笛安与一弹琴的姑娘换了位置,笛安弹琴,姑娘们伴舞。
别说,还真是绝了,笛安一人的琴声就吸引了全场人的侧耳倾听,完全艳压之前的姑娘们的琴声。
又是三曲毕,笛安起身,姑娘们搬了乐器小凳就下台去了。台上独留了笛安一人。一群饿狼们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笛安姑娘把面纱摘了吧!”突然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打破了沉寂。
“对啊!今夜可以摘了面纱了罢?”另一个人附和道。
“笛安姑娘摘面纱吧!”
“可以摘面纱了!”
“摘面纱!摘面纱!”
台下声音此起彼伏,渐渐失控。二楼霍锦玉皱了皱眉,仅仅是张脸罢了,这些男人有那么色急吗?
只见老鸨从一侧上了舞台,做了个向下压的手势,声音渐渐小了下来,老鸨他们是认识的,纷纷静下来听老鸨说话。
“诸位客官,晚上好!欢迎大家光临我们碧春阁,众所周知,今夜是我们家花魁姑娘的chū_yè,也是花魁姑娘第一次摘下面纱,既然是花魁,那总是不一样的,花魁的面纱,起拍价,一千两银子!诸位客官开始吧!”老鸨一言既出。吓到了一部分只是进来喝喝花酒,凑凑热闹的人,真正有能力出钱拍买花魁面纱的,是坐在台前十几桌和二楼的公子哥们,他们大多是官家或富商家的纨绔子弟,有的是银子。
“一千五百两!”台前一桌公子哥加了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