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专业。
国际校友们和他们同样在烈日炙烤下,进行着挥汗如雨的军训,而梁安却是在十月中旬来到学校,巧妙地躲过了军训,所以那会儿他的皮肤比欧洲人还白。
阮灵芝原以为他来的这么晚,开始肯定很难融入其中,毕竟大家一起唱过军歌,一起被惩罚做过蹲起,是在艰苦中产生的友谊。
结果第二天梁安便和同寝室的男生勾肩搭背的出现,转眼间他已经和系里的男生打成一片,即使很少听见他口中蹦出过中文词汇,无可否认,他的社交能力令人叹为观止。
之所以梁安在她看来就是一个纨绔子弟的形象,盖因阮灵芝的理想对象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才子,最好连头发丝都透着温柔的气息,的确与梁安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
对他没什么兴趣,自然不愿意花费时间去了解。
而且梁安似乎对她有点意见,见到阮灵芝他总是皱起眉,好像他和所有人都有说有笑,唯独看她一眼就移开目光,仿佛她不值一顾的样子。兴许是阮灵芝误会了,但是她也不想去深究。
当然,那时的梁安在她眼中也有惊艳之处,他能让阮灵芝想起一首诗中写道,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只可惜他是个美国佬,说了也不会懂。
阮灵芝用毛巾擦完头发拿起吹风机时,一道响雷从屋外闪过,她一下缩起脖子。等连绵的闷雷远去,她用手抹开镜面的雾气,对着镜子吹着头发。
吹风机的噪声让她没接到李碧珠的来电,阮灵芝坐在床上裹起被子回拨号码。
李碧珠也是正好闲下来,想起阮灵芝昨天惨白的脸色,于是打个电话去问候她。
电话一接通,阮灵芝先抱怨道,“托您的福,那个小纨绔知道我家在哪,今天拎了一箱红枣两箱核桃,到我这儿蹭了顿饭。”
听完后,李碧珠哈哈大笑,“也太可爱了吧。”
阮灵芝也笑,“夸我呢?”
李碧珠呸了一声,“不要脸,我说的是梁安。”
阮灵芝想了想,说道,“不过,我以前对他的印象太主观了,其实他对人挺真诚的,想法也很特别,说话也有意思。”
她这番悔悟,让李碧珠来劲儿了,“那既然这样,你就试试接受一下他的心意,又不会少块肉!”
“打住,别说他现在没提对我有什么想法,就算他提了……”在阮灵芝看来,能不能当朋友,和能不能谈对象完全是两码事。
顿了顿,阮灵芝接着说,“要让我喜欢上他,除非我脑袋撞坏了。”
说完她向后倒去,整个人躺在被子上和李碧珠东拉西扯着,她无聊地伸手撩开一点头顶的窗帘,是一个没有晚霞阴沉沉的天,下着一场寒冷的雨。
李碧珠抿了抿唇,“灵芝,你还是……”没有忘记他吗?
阮灵芝扬眉,“嗯?”
李碧珠迟疑两秒,“算了,没事。”
阮灵芝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颇为不满的说着,“诶,你话只说一半,我很难受啊。”
☆、第5章 旧爱(1)
李碧珠不自觉地就把手中的名片捏成一团。她没敢告诉阮灵芝,今天中午的时候她去机场接客户,一点也没想到,在候机大厅向她走来的人竟是何思淼。
她在这通电话的最后,叮嘱阮灵芝多注意保暖,便匆匆挂了。
当天晚上李碧珠没有半分睡意,她从床上坐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点了一根烟含在嘴边,透过青色的雾目视着城市的雨夜,而她脑袋里盘旋着当年那个红衰翠减的秋天,寝室楼外的梧桐叶落满了低矮的食堂屋顶。
图书馆紧闭着大门,李碧珠坐在回廊下听见一群大雁在头顶飞过,它们忙着迁徙,不知疲倦地奔来奔去。
她身边坐着何思淼,他垂眸说,“任凭我怎样努力,始终不如他有一个好爸爸。”
李碧珠抿嘴,没有回应。
何思淼抬眼看着她,说,“你也是吧?”
李碧珠愣了一下,不知道是否是为了掩饰慌神,她笑了,“不懂你在说什么。”
“灵芝她拥有的太多了,你不也是这样觉得吗?”何思淼淡淡地道出这句话,就像扎在她心上的刺,看不见它在哪,摸上去却非常痛。
李碧珠的父亲在她四岁那年醉酒失足摔下楼梯,经抢救无效后身亡。
她母亲抽烟、酗酒、好赌,几乎所有陋习都集于一身,究竟是失去丈夫的悲痛导致,还是她的本性如此,这时候李碧珠年纪太小,不得而知。
从小到大她的母亲没时间,也没有管过她,儿歌里唱道,有妈的孩子像块宝,但是李碧珠确实像一棵草。
幸好她的姑妈隔三差五就来看看,姑妈就像春风还记得她这棵草。
在李碧珠十岁时,母亲因为嗜赌成性已经负债累累,于是她扔下李碧珠,自己连夜跑路了,李碧珠则因此搬去与姑妈一起生活。
姑妈家也不富裕,一家三口过日子还凑合,表弟才上小学可想以后有许多事情要花钱打点,突然间多了一张嘴吃饭、一双手要钱,家里一下就过得紧实起来。
她寄人篱下的滋味更不好受。
李碧珠经历过高考后用整个暑假去打工,白天在超市收银,晚上到快捷酒店值夜班,困了就趴在前台睡一会儿。
熬过这一个暑假,终于要迈入她心仪已久的大学校园。
开学前两天,新生们忙着将大包小包的行李搬进寝室楼。
那天阮灵芝的爸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