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拿捏的,人家就只冲着冯荞,恐怕人家也没打算跟他这岳丈常来常往。
大半辈子就生了这么一个闺女,还硬是让他养的生分了。
结果晚间寇金萍又跟冯老三吵了一架,还是老话题,寇金萍埋怨冯老三不管冯荞,叫他逼着冯荞把钱拿出来,哪怕拿出来一半也行啊。
冯老三却不同意,冯老三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杨边疆看着可不是个好拿捏的主儿,人家今天那话都说了,钱是给冯荞的。他冯老三如今没儿子,也没大的花钱处,就只有冯荞一个亲生的闺女,冯荞已经跟他生分了,如果再得罪了女婿,往后他老了可真没依靠了。
吵来吵去,冯老三也烦了,索性撂下话来,你有脸你自己去要,看看冯荞能不能理你。
“你把冯荞惹急了。”冯老三说,“别忘了,你自己也有闺女。”
“冯老三,你说的这什么话?”寇金萍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质问道:“冯老三,我进你家门这么多年,为了这个家吃苦受累,我图的啥呀?到头来你是不拿小粉当自己的孩子啊!我叫你跟她冯荞要点钱怎么啦,谁家闺女还能白养了,你就算不要,她不该主动把钱给家里吗?村南那冯有财家,他两个闺女,彩礼钱是一分没给带回婆家,冯有财全留着了。我为了啥?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吗,家里也实在困难,那么多钱,她冯荞哪怕给一半也好。”
冯老三冷漠以对:“冯有财?冯有财家下边还有两个儿子呢,他留着两个闺女的彩礼贴补儿子了。我硬留着冯荞的彩礼钱贴补谁?我又没儿子,万一再把女婿惹恼了,我将来老了指望谁?”
寇金萍张口结舌,被堵得老半天没接上话来。她改嫁过来也六七年了,肚子一直没动静,上辈子她自己也急,然而重生一世,寇金萍也就不急了——她跟冯老三,上辈子也不知怎么的,一直就没生出孩子来。
见寇金萍半天没吱声,冯老三心里也沮丧,又放缓了语气说:“她妈,你说你我夫妻也这么多年了,要是能有个一儿半女,这个家不就完满了吗,哪怕不是儿子,就是再生个闺女,到底是你跟我两人亲生的,将来都能指望,可是你这肚子一直也没动静。冯荞这丫头性子倔,她那个女婿看着也不是好拿捏的,你现在把她逼急了,她嫁出去索性只当没这个娘家,你叫我将来老了指望谁?”
冯老三说完翻了个身,不再搭理寇金萍。寇金萍也翻了个身,只觉得一肚子烦恼,样样不顺心,到半夜都没睡着。
寇金萍着急心烦啊,冯小粉的婚事怎么办,都成了她心里一块病了。她也不知道这辈子怎么了,孔志斌咋就勾搭上那个女知青了,小粉怎么办?总不能就让小粉这么干等着吧。
寇金萍思来想去,把上辈子认识的人来回滤了几遍,还是没找出满意的女婿人选,选来选去,没有哪个能比得上孔志斌有钱的。寇金萍只好决定,再等等吧,上辈子没那女知青什么事儿,这辈子估计也成不了,说不定俩人哪天就黄了。
不过寇金萍还是做了两手准备,实在不行,就给小粉物色个条件好的男知青嫁了,好歹是嫁进城里,总比农村的强。最好是家里有海外关系啊,或者父母是被打倒下放的干部啊,这种人眼下落魄,过几年翻了身更容易发达,将来才能有钱有势。
寇金萍越想越有理,那感觉,方圆几个村的男知青已经排着队等她闺女去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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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在当地农村其实不是太讲究,一来也是穷的缘故,二来正当秋收大忙,花生和豆子都已经开始收了。花生是很费事得农作物,一棵棵从地里刨出来,码整齐运回去,还要一颗颗花生果摘下来,晒干,扬净,其间要是摊上一场雨,很可能就会发芽、霉变,眼睁睁看着收成受影响。
因此村民们根本没太多闲暇去操办过节,“八月半”顶多炒两样菜,做一顿细粮,这节就算过了。未必家家都能吃上月饼的,月饼太金贵,不光要钱还要粮票。有出嫁女儿的,女儿兴许还能送上两包作为节礼,靠自己掏钱买的人家,没几家舍得买来吃的。
因此中秋节冯荞也没太当回事,农具厂也不放假,照常上班一天。早晨她上班走的时候,寇金萍当着冯老三的面,叫她下了班买斤肉回来。
寇金萍如今不敢找冯荞的茬儿,说话也装的很和气,且不管她真心假意,冯荞都觉着这日子舒心多了。
“我跟你爸都要上工,冯荞你在镇上上班,顺带买斤猪肉吧,拣那肥点儿的肉买,再买点儿粉条,好炖白菜吃。大过节的,晚上炒俩菜,咱一家人好好过个节。”寇金萍说。
冯荞看了看寇金萍,心说反正她自己过节也要吃,也没再计较,就答应了。抬脚刚要出门,寇金萍又叫住了她。
“冯荞啊,我刚想起来,咱家的盐快吃光了,你捎带着也买两斤来,再帮我买扯三尺青布,我想给你爸做双鞋。”
“别的没有了?”冯荞不动声色问道。
“哦,还有啊,你看看供销社有没有缝衣裳的线,要两卷白线,一卷黑线,给你爸做鞋要用。要是有啥想吃的点心,也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