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了一通,骂得夏荻都委屈地哭了,一甩房门躲卧室里再也不肯出来。
郭杰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夏荻了,他忙把兰知半拖半抱地弄进屋内,草草替对方包扎了一下头上的伤口,点了根烟看着昏迷不醒的兰知苦苦琢磨对策。
他最后悔的不是打晕了兰知,而是在殴打兰知的过程中说漏了嘴,亲口向兰知承认了自己就是那个敲诈勒索视频的人。
这可是不打自招啊!
郭杰想了想,立刻打电话叫顾哥大黄还有黑子来自己家。
几个地痞流氓凑在一起一商量,第一个一致通过的决定就是:千万不能送兰知去医院!
首先,他们该怎么向医生交代这伤是怎么来的呢?这几个人都有作奸犯科的案底,警察要调查肯定也是从他们身上先开始调查。
其次,万一兰知在医院里清醒过来,想起郭杰前面承认自己敲诈的话,那可就是个大麻烦!
于是他们也没有叫救护车,就把流血不止的兰知平放在沙发上。顾哥还长了个心眼,说是怕兰知指不定什么时候醒了会大喊大叫,还把兰知的嘴用胶布封了,将对方绑了起来。
然后几个人开始商量这事到底该怎么解决。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更何况他们还是四个人。
很快顾哥想出了一个不错的主意:这兰知显然是和韩明认识,能大热天的过来拿礼金,肯定也是关系不错的朋友。要不让韩明替他们说说情?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大黄有些顾虑,道:“咱们可是敲诈了人家整整六十万,怎么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要说六十万咱们哥几个可都花得差不多了,想吐出来也不可能啊。”
顾哥嘿嘿一笑,胸有成竹地道:“你担心什么?就算要担心,该担心的也是韩明啊!你别忘了,那六十万里她弟弟韩敬也拿了五万呢!如果她不能想办法说动姓兰的,她自己的弟弟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她不会坐视不理的。”
这么一分析也挺在理的。几个人纷纷颔首,都觉得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韩明最好。
郭杰这个时候已经彻底冷静了,开口道:“我其实也和韩明不太熟。这事儿不能直接和她说。要不我先给砖头打个电话,让他去想办法劝劝他姐?”
顾哥点头道:“那再好不过了。让他去和他姐说,他姐肯定要帮他!”
于是郭杰就这么给韩敬打了一个电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
信息量太大,韩敬拿着听筒,一下子根本消化不了。
原来那五万块钱……是郭杰敲诈兰知和朱诚所得的赃款?
韩敬还记得自己第一次送酒醉的兰知回家,第二天早晨朱诚闯进来扇了兰知两记耳光的场景。
当时兰知住的还是朱诚和杨瑛名下的房子,当时韩敬什么也不管,直接揍了朱诚一拳。
现在想想,当时朱诚说什么来着?好像是说自己辛辛苦苦地在想办法凑钱,结果兰知却在外面花天酒地?
这么说来,那就是郭杰敲诈朱诚和兰知的第一次?
怪不得那天兰知会喝醉酒,会心情不好!
被人用mí_jiān的视频来敲诈勒索,换谁谁都心情不好啊!
可惜韩敬根本没有想过要把这些细枝末节串起来,拼出背后的事情真相。
他甚至急着想参加高考,什么都没有多问,就心安理得地拿了郭杰的五万块钱。
韩敬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十足的傻子。他不由分说抡起手机,狠狠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大骂一句:“我操!”
郭杰还在电话里问:“喂?喂?砖头啊,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韩敬把手机重新贴上耳朵,他觉得自己的额头火辣辣地疼。
韩敬伸手一摸,额头上一下子就起了一个大包。
他不仅是额头疼,更加是心疼。
“兰知现在怎么样了?”他只是追问郭杰。
“唔,还没醒,不过血好像不怎么流了。”
韩敬听了更急:“血不怎么流了是怎么个意思?意思是其实现在还在流血?”
“只是时不时渗出点小血丝啦。”郭杰并不是很关心兰知的身体状况,道,“这点小血死不了人的。砖头你别管这种小事,倒是快点给兄弟们想办法让你姐来劝劝他啊。”
韩敬听他们的口气,根本没把流血不止的兰知当回事儿,心里那个急啊,简直像是热锅上团团转的蚂蚁,冲着电话嗓子就粗了起来:“流点血怎么就是小事儿了?你不送他去医院,万一他伤口感染破伤风怎么办?万一他被打成脑震荡了又怎么办?”
郭杰听他言语不善,也不爽了,道:“他又不是你爹,你怎么光顾他不顾我们兄弟啊?你不想想如果送他去了医院,我们兄弟几个还能逍遥快活吗?”末了他又补充一句:“再说这事儿真抖漏出来,砖头你用你的脚趾头想想,你能脱得了干系吗?你不是在考大学啥的吗?到时候你要是再犯事进去,岂不是和你两年前鸡女干那个大学生一样,没得读大学的机会了?”
韩敬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好道:“这事和我姐无关。兰知是我介绍给我姐认识的,你给礼金给的太急,我姐一下子找不到人帮忙,就阴差阳错找了他。”
郭杰一听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脱口“操”了一句,道:“你小子还真有点本事啊!当初在z大的时候你就眼馋人家,老想着怎么勾搭人家,结果倒还真被你瞎猫撞死耗子似地给勾搭上了啊?”
韩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