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洞口处吹出的寒气阴冷无比,让吾想起去年年初宛城突围之际,在生死一线之间,吾也曾经感到这种阴寒的气息,此风和寻常之风大不相同。而此洞口涌上来的寒气比那日尤甚,又是从地底而出,是以认为此为古墓,只有古墓才有这般阴寒之气。”
曹丕顿了顿抬头看向那三个站在一旁的蓑衣汉子,脸上有惊悸之色,说道:“眼前这三位,身上同样带着这种寒气。”这是他真实的感觉,其实这就是一种生理反应而已,别说是在汉朝,就算在后世他去参观金字塔也会有不寒而栗的感觉,这种感觉他相信别人也会有,而且无法解释。
此言一出,众人表情大不相同,曹操表情沉静,看不出什么。郭嘉面上表情玩味,眼中却有了然之色。许褚则是一脸愕然,奇道:“阴寒之气?为何吾一无所觉?”
“许校尉身经百战,煞气重,这种阴寒之气还没靠近校尉就被化掉了,自然无所察觉。也可以说是因为许校尉对生死之事一无所惧,才能如此坦荡。人活于世,遇到危难之时都会感到身体发冷,这洞口下面的阴冷之气确实和寻常气息不一样,让公子感觉到有危险,也是寻常之事。”郭嘉笑着说道,随即指了指身后那三个所以汉子笑道:“这三位摸金校尉常年在古墓行走,身上自然也带着阴寒之气。这种地方,很是邪乎,很多人下过几次古墓就寒煞入体,无疾而终了,公子对阴寒之气如此敏感,往后切记不要贸然下古墓。”
曹丕闻言点了点头:“多谢先生,吾受教了。”、
“奉孝已经言明,身后这三位是摸金校尉,好教吾儿得知,我军中但凡穿着蓑衣的都是摸金校尉,校尉中有一统领,为父封他为发丘中郎将。他们是做地下营生的,都是能够交通阴阳之人,我们凡夫俗子,受不起他们的礼,是以刚才这三个校尉见到吾儿并没有行礼。”曹操缓缓说道。
曹丕表示知晓,同时心中暗暗感叹:“原来曹操也有这种忌讳,天下枭雄,也得敬天地鬼神啊!”
却听曹操接着说道:“地下这墓是历代安众侯安息之所,虽然他们是皇族子弟,但是却未能封王,墓制并非王制,然历代安众侯都于此地下葬,各个墓室相通,是以这地下另有洞天,不知有多少历代安众侯安息的墓室,此地乃是奉孝找到的,亦为为父取胜之关键。”
曹丕闻言看向郭嘉,心里无比佩服,这年头就会这个,不容易啊!嘴上不自禁地赞道:“先生真是博学。”
郭嘉笑了笑,脸色更显苍白:“家传玩意罢了。”曹丕听了一呆,瞟了瞟他身后那几个所以汉子,脸色和郭嘉一样苍白,不由得想起郭嘉的早逝,难道就是因为做这行,伤了阴德?还是寒煞入体?
不容曹丕多想,曹操又说道:“今日为父唤吾儿来此,正是要告知吾儿,用兵之道不必拘泥于成法,天地山川河流皆可为制胜之道。吾儿可知这墓室为父图之何用?”
这就来考教老子了!曹丕闻言沉默半晌,回想起曹军一路不紧不慢又故意放走张绣的行为,随即开口说道:“安众乃是宛城和穰城之间唯一的可守之城,张绣现在紧守穰城,我军必攻之,若此时有援兵驻扎安众,那就断了我军归路,我军就会落入腹背受敌的境地,父亲也说,这地下墓室不知有多少,墓室之上的土地必然不厚,若我利用此地下墓室,可起到惑敌之效,至于具体如何破腹背受敌之局,还要看敌方如何动作。”
博导的脑子可不止会种田,更何况地道战这种战术后世也不是没用过,曹丕一下就猜出了曹操的心思,对他而言,这不算难。
但是对曹操和郭嘉而言,却止不住欣赏了。要知道曹丕现在才11岁,虽然有神童,比如少府孔文举八岁让梨让得有理有据、还有战国时秦国人甘罗,十二岁拜秦国上亲。但是毕竟还是少数人,曹操更是惊喜,自己的二子曹丕不但精于弈棋之道,对谋略也颇有见解,而且尚有诗赋之才,又想到三子曹植五岁便能作诗,一下子他曹家出了两个异才,这绝对是中兴之像啊。
想到欢畅处,曹操哈哈大笑,嘴上连说“甚好!”得意了一阵曹操笑道:“吾儿从今日起,就跟在为父身边,且看为父如何把逆贼张绣和刘景升破于安众。这地墓已经布置停当,明日我们继续行军,先把张绣围于穰城,再把刘景升诱至安众,让他们再吃一败!”说完便让许褚去安排曹丕住宿的营帐。
大帐地下连着古墓,自然是不能住人的,曹丕和曹操的的营帐其实还是在军营的中心,只不过换成了两个不起眼的军帐,制式和普通营帐并无二致,这里守卫的也不是虎卫军,但是却是靠谱将领于禁统领的军队。
说于禁靠谱也是因为去年曹军在宛城那一败。在曹军退走期间,于禁约束自己部队且战且退,并没有因为打了败仗而溃败。途中发现有曹军败卒在裸奔,于禁一问,对方答是青州兵所为。
这青州兵就是曹操在兖州收编的青州黄巾贼,这群人虽然骁勇善战,但是却有些军士贼性难改,一部分青州兵吃了败仗连自己同袍都抢,于禁顿时大怒,追上抢劫的贼兵就是一通狂杀,青州兵不敌溃逃,向曹操告发,于禁知情,但是知道追兵将至,先占了有利地势扎营御敌,没去见曹操,手下劝于禁快去申辩,但是于禁却答:“贼军将至,不占地利,何以御之?司空明鉴,何须申辩?”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