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玑愕然说道:“能够让中原百姓视若神明之术还不是奇术么?那什么才算是奇术?这如若这小麦增产之法再度见效,那天下粮食产量都能够翻一翻,这是何等丰功伟业。』天『籁小』说”
曹丕笑了笑,说道:“说得有些道理,但是此术的初衷却是为天下百姓谋福祉,并非什么奇术,吾也没有用此术谋取暴利的心思,能够得到一些名声已经足以,但是纵观古今,王朝兴替也罢、经学传承也罢、甚至连吃穿用度的每一个改善和展都离不开有人,而人则需要吃饭,这粮食增产的奇术只能说是一个筑基之术,只有粮食多了、人多了,才会出现更多的奇人、奇才、奇术。”
贾玑闻言恍然大悟,佩服的说道:“公子胸怀宽广!”贾玑之父贾诩不是名门望族,但是知晓天资聪慧,也靠着自己的谋下了一份产业,所以他贾玑至少就熟读经史,虽然不感兴趣,但是对于治国之术却还是清楚一些的,无论贤君和还是昏君都喜欢用繁琐的礼仪和森严的等级划分把自己营造得神秘而高不可攀,在这个过程中,百姓无疑是最被愚弄的一个群体,这些百姓大多都是愚不可及的,所以在太平盛世的时候他们得过且过,在乱世的时候容易被鬼神之说煽动,席卷天下的黄巾之乱就是最好的证明。
曹丕现在曹丕却不介意拥有更多的百姓,甚至从百姓之中得到更多的奇人、奇术,对于上位者来说,这是一种很开明的手段,当然在贾玑的眼中,也只有曹丕这种深不可测的人物才能有这种胸襟,换做另外一个人,都不会有这样的想法,至少在史书上贾玑没见过任何帝王和权倾朝野的大臣心中没有顾忌的人的。
曹丕对于贾玑的恭维只是笑了笑,接着当面向他讲解杂交水稻绝育、肥土、拉花的诀窍,贾玑虽然不如曹冲那样天赋异禀,但是却是一个善于思考的人,所以一日光景已经说得差不多了,接着只听曹丕说道:“吾明日还要启程前往涿郡,这水稻和麦子之事就由汝操持了,万万不可怠慢,另外这绝育之术万万不可外传,当今天下能够让水稻增产的不过三人而已,能够让小麦增产的只有你我二人,吾弟曹冲虽然得了水稻增产之法,但是对于小麦增产却一无所知,而且就算他智比天高,也无法靠着水稻增产之术参破小麦增产的奥秘,因为其杂交品种的选育、肥土之法都大有不同,这细微之处有无穷道理,除非吾传授于他,不然他终身无法参透。”
贾玑闻言肃容道:“谨遵州牧之令,下官就算死也不会透露此法半句。”
曹丕点了点头,随即起身离开,贾玑一直把曹丕送到庄园之外才回去,是日,曹丕在城中休息一日后又南下前往涿郡而去。
在曹丕前往涿郡的路上,曹彰的大军刚从上谷郡离开进入代郡。此时他身后的骑士已经不足两千之数,而是变成一千七八百人,但是每人手上都牵着两三匹战马,甚至还有人牵着四匹战马,除了骑着骑士的马匹,其他马匹都驮这很多包裹。
司马朗此时也是一身戎装,他是文人,虽然不是弱不禁风,也练过一些击刺之术,但是终究身体不够强壮,所以没有披明光铠或者黑光铠,而是披着更加轻便的环锁铠。此时他正策马走在一身明光铠的曹彰身边。只听他说道:“公子,此处已经是代郡地界,代郡乌桓和上谷乌桓大有区别,部落林立,不相统属,并非如上谷乌桓一般归难楼管制,所以想像对付他们一般聚而歼之恐怕不易。”
曹彰此时两手控缰,一杆马槊挂在马匹的一侧,背上背着一张拓木弓,马匹的另一侧挂着两个箭囊,头戴金属盔甲,看不清面貌,配合他高大的身材,十足一个悍将的姿态,只听他气定神闲地说道:“麾下儿郎经过在上谷一番打磨之后,无能之人已经死去,现在的骑兵都是精锐,代郡部落多,人数就少,吾等粮食足够,逐个击破易如反掌。”顿了顿又说道:“多亏了先生相出妙策,在徐无时听闻张将军要出征上谷就修书于他,邀他共击上谷乌桓,一来可以为吾等骑兵缴获战马辎重,二来可以做练兵之用,更定下引诱难楼往西关去的奇计,利用关外军都山的地形配合张将军五千步兵歼灭难楼万余骑兵,才有今日局面,现在我们有战马轮换、有粮食进军,还有经历大战的猛士,区区代郡乌桓,何足道哉!”
司马朗点头道:“公子能够认清敌我形势便好,乌桓善于骑射,吾等已经领教过,纵然是逐个击破也要谨慎为之,尽所能减少伤亡之人,军中没有医官,若是重伤,只能离开大军。”
曹彰笑道:“这是自然,只是先生,吾不明为何兄长如此慷慨把阎柔和鲜于辅的战马都让与吾,而且还派出张将军出征上谷,这样算来他麾下只有虎豹骑一只军队和万余降军可用,难道凭借这些军队他就能灭袁氏余孽和三郡乌桓?”
司马朗摇头笑道“吾猜州牧并不像战,而是先平了后顾之忧,坐拥右北平西面诸郡,存粮练兵,等到成气候之时才出征灭乌桓,或者是等待司空平了并州挥军北上再合兵东进。”
曹彰点头道:“原来如此,兄长真是持重之人,若是吾坐拥幽州,有五千劲卒、一千虎豹骑,还有万余降兵,必然会让降兵为先锋,杀出右北平,以就食于敌之法寇略乌桓、袁氏之地,任其厮杀,最后带精兵一举灭之,再回头扫荡代郡、上谷两地。”
司马朗笑道:“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