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言轻轻扫了一眼下车的男子,是个练家子,底子扎实,眼神根处有一种对生命的漠然,手里应该有过人命,不过仅此而已,对于他而言还不够看。
“朋友,既然大家没有伤了和气,就不必执着了吧?我让兄弟给你陪个不是,这茬就算过去了,怎么样?”
苍狼本来没那么多话,不过对方隐隐给他一种渊渟岳峙的无力感,这是前所未有的现象,即便是部队的首席教官身上也没体会到过,不管这是不是错觉,他必须得谨慎一些,顺带着话也多说了两句。
“嗯。。。就坐在车里赔礼道歉?”
少言戏谑着说道。
“那当然不是,亮子,下车,给这位兄弟陪个不是,既然大家都说开了,又没什么大的梁子,态度诚恳一点就完事了。”
苍狼微微松了口气,转头对坐在车内的于亮交代起来。
后者却有些犹豫,这事怎么弄成这样了?情节不应该这么发展啊,套路有些乱了,这我要是下车道歉,两人还打的起来么?褚东海交代的任务。。。还有之前的功夫不都白费了么。
想到这里,于亮心里渐渐有了主意。
他推开车门,装出一副猥琐的表情说道:“兄弟,对不住了,之前是我冒失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可真有艳福啊,那娘们真是极品,人长的漂亮,身材也是没的说,尤其是那对胸脯。。。”
说道这里,于亮故意把双手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一副陶醉的神情。
“找死!”
少言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火,此前情况紧急,他也没细问余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眼前这家伙却成功的把自己心底的暴nuè_qíng绪激发了出来,当即一脚就踹了出去。
一旁的苍狼下意识的一掌劈下,想帮兄弟解围,却是连少言的裤腿都没碰到,只听得一声惨叫响起,躲避不及的于亮登时飞出去老远,看那落地之后的表情,进气多出气少,怕是不死也要断掉一排胸骨。
悲催的于亮着实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按照他原先的设想,以及对苍狼性格的了解,如果能够成功激怒许少言出手,苍狼一定会出手阻止,那样的话,目标就基本达到了,可他对情势的判断缺少了许多关键因素的有力支撑,注定要悲剧。
苍狼也怒了,他是个高傲的人,是非观念却并不是特别强,部队里出来的都差不多,脑子里只有集体主义荣誉感,于亮再有不是,那也是自家兄弟,一言不合就被对方下了死手,最让他羞愤的是没能阻止这一切,就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他毫不犹豫果断出手,一个大力的侧踢,目标是对方的腹部,那是他此刻所在的位置能使出的最快速,最强力的一招,完全是多年的格斗经验养成的习惯,不需要过多的思考。
这近在咫尺的一招却踢空了,对方只是轻轻的挪了下脚步。
苍狼内心狂震,动作却没有停下,右脚还没落地,浑身力量集中在腰部,一个急速转身,左脚再度一个回旋踢,这次不但依然没有成功,脚腕还被人捏住了,动弹不得。
此刻他心中的骇然已经无法遏制了,这一脚的力量足以开山裂石,在他的理解中没人敢硬接的,没想到对方只用了一只手就做到了,而且还是稳稳的接住,不但如此,被对方捏住的脚踝处传来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似乎浑身的力量一下子泄空了。
“看你的身姿还有出手的套路,应该是部队出来的吧?如果我料的不差,应该还是野战部队的特种兵,怎么会沦落到成为别人的打手?”
少言并没有出手还击,只静静的看着对方的眼睛说完这句话,才放开了他。
“哎,技不如人无话可说,你这身手不也给别人当保镖么。”
“保镖?我什么时候成了保镖了?”
看着垂头丧气的苍狼,少言有些无语,替人出头就一定是保镖么。
“额。。。是我搞错了,亮子和我今晚是去褚东来情妇家里拿些资料的,没想到这小子弄错了对象,我刚才说这话的时候还没回过味来。”
苍狼有些有些沮丧,今天真是糟透了,连说话都没过脑子。
“褚东来。。。他跟褚东海什么关系?”
少言心中一动,下意识的问了句。
“他们是亲兄弟,不对,你认识褚东海?你不会真的是他们家的保镖吧?”
看着紧张兮兮的对手,少言苦笑一声。
“怎么可能,哪有做保镖的把自家少主人腿给打断的。”
“原来褚晓天那孙子的腿你给弄残的,呵呵,刚才对不住了,多有失言。”
老海跟褚东来两方是死对头,对方的一举一动彼此都很清楚,褚晓天被人打的住院的事自然瞒不了他们。
“看来我们还是一路人呢,都跟褚东来不对付,今天这乌龙真是闹大了,本来好好的,也不知道亮子这小子发的什么神经,硬生生把事情搞成这样,哎!”
“算了,事情都过去了,不必再提,你也不用担心,我下手有分寸,这人养几个月就活蹦乱跳了,不过吃点苦头是免不了的,谁让他手脚不干净。”
少言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于亮。
“哎,那还好,至少我回去能有个交代。”
看着唉声叹气的苍狼,许少言心里依然有些疑问。
“你这身手在部队也不至于混不下去啊,怎么跑出来给人打下手了?”
“说来话长了,我本来是京城卫戍部队某集团军野战特种大队的副大队长,性子太耿直了,得罪了政工科的小人,被穿了小鞋,受不了那窝囊气才出来的,在老海那也是暂时容身,看在他对我还不错的份上帮他做点事,不过伤天害理的事我自然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