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们领入心理医生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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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之前清孝已经查过有关资料,那医生在业界出名的好口碑,只是学术成就不及阿尔贝,发表的世界级论文少了许多,而理论部分正是清孝不在意的。这次见面爱德华也没有让他失望,白皙斯文,笑容温暖,举止得体。他温和地询问,羽一一作答,说话清晰而有条理,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清孝一眼,更没有投来求援的目光。
清孝在一旁看着,羽表现得这么完美,本该是高兴的,但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有隐约的不安。爱德华似乎察觉到了,起身打开了音箱,柔和的乐声随即充溢了整个房间。“你的朋友显然没有任何问题。”爱德华微笑,“你们显然太过紧张了。他只是心情不好,事实上我们都常常心情不好。”
这句话出口,他看见羽双肩顿时绷直了,两眼紧张地看着爱德华,一副屏息以待的样子。那种不安的感觉又回来了,虽然自己也同样很紧张,但似乎让他担心的并不止是这一点。
爱德华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眼光来回了几次,忽然笑道:“他当然是个心智健全的正常人,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羽长长地舒了口气,冲着清孝微微一笑,进门后他这还是第一次看向清孝,目光竟似有几分骄傲的意思。清孝不觉苦笑,他并没有那么乐观,很多心理医生这么说只是为了宽慰病人,取得他们的信任而已。
果然,那医生话锋一转,便道:“当然了,有那些经历总是会有影响,长期呆在屋子里也不好,多交些朋友或许是个好主意,你愿意和我聊聊吗?”
羽怔了怔,嘴唇有些发白,右手握住病床的金属栏杆,没有立即答复。
爱德华笑得温和:“你经历了那么多,难免有些改变。但你可能夸大了这些后果,你想不想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只是你的臆想呢?或许并不是那么糟糕?”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伴随着轻柔的音乐,颇有些蛊惑人心。但羽还是紧闭着双唇,一言不发。
爱德华并没有生气,笑着摇摇头道:“你看你的肩膀绷得太紧了,只要放松下来,就会觉得其实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我是不认为你就有精神问题,或者身体被怎么完全改造过了,说实话这种实例我还没有见过呢。人的精神有时候很脆弱,有时候又异常强悍,很多我们以为不可承受的事情,但时间一久就会慢慢淡化……”
正滔滔不绝地说着,羽忽然道:“我不想知道。”
他自从进屋一直表现良好,有一句答一句,绝不多口,此时突然有些失礼地打断爱德华的谈话,倒是让爱德华和清孝都小小地吃了一惊。
“对不起,我不想知道,我的身体究竟被改造到什么地步,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羽直直地看着爱德华,平心静气地又重复了一遍,唇角慢慢浮现出一丝奇怪的笑意,道:“不过如果你们想知道的话,我很愿意配合。”
爱德华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再度微笑:“喔,和你谈话真是愉快。那么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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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孝坐在休息室的长凳上,呆呆得注视着对面墙上的装饰画。他已经这么呆看了快一个小时了,心还是乱得出奇。
爱德华告诉他把羽留在这里就可以了,但他还是不愿离开,最后对方只好委婉地提醒他要给羽做全身检查,请他回避,于是他便回避到了休息室里。
他说不出为什么不想走,潜意识里那种不安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再三回味着羽回答爱德华时脸上那丝奇怪的笑容,心里恍惚有种预感:——只要明白了那笑容的含义,他便可以知道那不安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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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孝坐在休息室的长凳上,呆呆得注视着对面墙上的装饰画。他已经这么呆看了快一个小时了,心还是乱得出奇。
爱德华告诉他把羽留在这里就可以了,但他还是不愿离开,最后对方只好委婉地提醒他要给羽做全身检查,请他回避,于是他便回避到了休息室里。
他说不出为什么不想走,潜意识里那种不安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再三回味着羽回答爱德华时脸上那丝奇怪的笑容,心里恍惚有种预感:——只要明白了那笑容的含义,他便可以知道那不安的源泉。
“对不起,我不想知道,我的身体究竟被改造到什么地步,脑子是不是有问题。”那人淡淡一笑:“不过如果你们想知道的话,我很愿意配合。”
“你觉得我是一个精神病人么?”那人疲倦地笑了笑,眼里一片冷寂,象失去温度的炭,“但我总是依你,一直依你……除了你,我本来也没有什么别的人可以相信。”
清孝吸了口气,十指插入发间,感到些微刺痛。有病自然该看医生,自己瞎弄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所以送小羽来的决定应该是没错的吧?他在心里嘀咕。
他原本是个极为自信的人,但营救羽的事情进行得一直不顺利,找工作处处碰壁,现在连一向疼爱他的导师也离他而去,信心几乎崩溃,自我感觉走入死角,即使接受教授的建议找到专家求助,心中仍然充满疑虑。
清孝闭上眼睛,脑海中回放着羽回答医生询问时的样子。对方的镇定自若实在令他吃惊,但他记得那张苍白的面容,太阳穴上那根淡蓝色的血管在微微跳动,表明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