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而要不要,由我说了算。”
说完这句话后,他转身上了楼――从头到尾,没有看另外两个人一眼。
苏辰跟在穆箴后面走了几步,上到二楼后忽然停下,回头看向客厅。
沙发上两个坐着的人,脸色都非常不好,尤其杜菀青,在听到老者说出“如果不满意可以换掉”的话后,脸上更是白的一丝血色都没有。
相比较起来,倒是一直和穆箴说话的老者显得要平静些,在穆箴的身影消失在楼上后,他脸上那一丝怒意也随之消失,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
穆箴的父亲,苏辰两世加起来,也是第一次见。那一世,直到他死,也没见过几个真正的穆家人,虽然他知道,那些人非常想见他,只是全部被穆箴拦在别墅外,没让一个人打扰到他。
“哎,穆箴这孩子也真是的,都这么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说话也没个注意。老爷,您可别生气气坏身体。”贵妇走过来扶住老人,看似劝慰,实则暗指穆箴说话没大没小,目无尊长,目中无人。
穆老爷子,却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气怒起来,只是很平淡地扫了贵妇一眼,让她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穆老爷子收回视线,往楼上看去,用一种不知是感慨还是欣慰的语气说道:
“雄鹰与雏鸡的区别就在于,它从不屈就自己,低头将视野局限在鸡圈之中。”
说完这句话后,老者离开了别墅,而听到他这句话的贵妇,脸黑得再多的粉底都擦不白。
这人,还真是跟穆箴不像。
苏辰站在栏杆处,目送老者离去,在心里如此感慨一句。
“好,天道,你赢了,我认输。”
红衣长发的青年,声音平淡,满含疲惫,说话时低垂着头颅,仿佛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清丽绝伦的脸上,晶莹的泪珠一滴滴坠落在地。
穆箴不知道这人是谁,却在看见他脸上的泪时,心痛到无法呼吸。他不由自主抬起手,想擦掉青年脸上的泪,却看到自己的手直直穿了过去,根本触摸到这个人。
然后,穆箴只觉眼前红光一闪,红衣青年变成了一只漂亮的火红色狐狸,九尾的狐狸,通体赤红,只有额头中间有一点白色。蓬松的尾巴在空中散开,纵身飞跃时,九条尾巴像水里的海带般轻轻飘动,划出绚丽的光彩,令人着迷。
眼前的景象忽然一变,刺目的红光充斥在天地间,等到穆箴能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非常荒凉的地方。有点像沙漠,但不见黄沙,只有干裂的大地和枯死的树木,以及,不知什么生物的骸骨。
还是那名红衣长发的青年,他的脸上此时已不见悲伤,只余一片淡漠。但穆箴分明又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伤痛。
他是谁?为什么这样悲伤?又是谁,令他这样悲伤?
他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穆箴看着他急速地飞驶,脸上显出焦急心慌的神色,好像是要去一个地方,生怕去晚了错失什么,会痛悔终生。
什么人值得他这样追寻?又是什么人让他这样着急?
穆箴心里生起一股莫名的嫉妒,他嫉妒那个让青年露出这样在意神情的人。
场景再次一变,穆箴发现自己身周都是飘荡的光点,而在不远处还有一根发光的柱子。柱子非常高,直达云端,看不到尽头。
红衣青年赤着脚踩在地上,他望着这边,仿佛害怕的样子不敢靠近。忽然,他抬脚走了过来,飘荡的衣角扫到那些光点,光点像气泡一样被推开。
穆箴看着青年径直朝自己走来,突然觉得紧张起来,他、他是看到自己了吗?他能看到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