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随我来。”
在去皈寻院的路上,她们一路几乎无话。
直至到了皈寻院,杜青慧想到裴延对自己的绝情,她突然停下脚步,对庄映儿道:“庄姐姐,我有些话与二公子说。”这意思很明显,让庄映儿回避。
庄映儿暗觉这小姑娘瞧着乖乖巧巧的,其实也怪大胆。她也没有做如此不识趣的事,便应下:“好。”
随着庄映儿的渐行渐远,杜青慧深吸了一口气,才踏入皈寻院。
当下裴延正在书房看书,沈星听到动静,马上步了出去,见到是杜青慧,他微有些疑惑之意,便进去道:“公子,是杜家五姑娘。”
裴延眉头微挑了下:“嗯?”
沈星继续道:“她那婢女手里拿了两包东西,看包装,似乎像是四姑娘那里要来的果干。属下记得那日去靖阳侯府找四姑娘,杜五姑娘确实带走了两包果干。”
杜青慧仿若生怕裴延直接派人将她赶走,速度还挺快,随着沈星的话音落下,她就踏入了门是开着的书房。
裴延抬眸朝她看了过去。
杜青慧是真的怕他无情的对待自己,可为了这段亲事铺路,她不得不厚着脸皮逮住机会就靠近案桌,递出不知何时拿到自己手里的两包果干,温顺又紧张的出声了:“这是我四姐做的,给你。”
裴延懒得琢磨她究竟是想做什么,只吩咐沈星:“接过来,去四姑娘那里再换两包过来。”
杜青慧是个极其敏感的人,她又怎会猜不到他这么做的理由。不就是嫌弃她碰过的东西脏,但又因是杜青宁做的,而不舍拒绝,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折中的方法。
他在她面前说的话是无情的,看她的眼神更是犹如看死物一般让人心凉,让她感觉心在滴血。她差点脱口而出,他马上就必须得娶她,可不得不忍了下去。事情毕竟没定,她怕他会从中作梗。
东西收了,沈星打算拿去换时,见裴延已执起书继续看,可杜青慧却仍是没要走的意思,他便直接一手提着她的衣领就朝外拖。
杜青慧还在黯然伤神,乍一被倒着拖走,吓得脸色一变,不由惊叫了起来:“啊!”
沈星将杜青慧拖出了皈寻院,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她。
杜青慧的脸上青一片白一片,长这么大,她真正恨过的人不多,除了那凭空出现抢了她四姑娘位置,夺了三叔所有宠爱的杜青宁外,难得恨起了眼前的沈星。似乎每次都不需要裴延吩咐什么,他总能自以为是的做出让她恨得牙痒痒的事。
她知道僵持下去对自己也无益,既然东西已送到,便只能离去。
离开皈寻院,她直接也离开了武平王府。庄映儿得到消息,就去了裴老夫人那里禀报此事。
裴老夫人问了些庄映儿与杜青慧所说的话后,得知杜青慧后来又去了皈寻院,便想起她看到那两包东西,于是又问:“你二表哥可是收了她的东西?”
庄映儿犹豫了下,点头:“收了。”
裴老夫人不大喜有人在她面前耍心机,既然裴延确实与杜家五姑娘走得近,并非杜家单方面杜撰,那这婚事确实是可以成的,便吩咐陶嬷嬷:“杜家五姑娘可娶,将消息透露到杜家。”
陶嬷嬷:“是!”
庄映儿闻言面有异色,她问道:“这事不需要与二表哥商量下吗?”
裴老夫人淡应:“不必。”
庄映儿还想说什么,终归是忍了下去。
靖阳侯府。
杜青慧将裴老夫人对自己的态度,都告诉了赵氏,凭着赵氏的分析,得出的结论便是这婚事能成,当下只需要说服老夫人。
奈何当他们将此事与老夫人细细一说,老夫人瞬间变了脸色:“慧慧这是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那一无是处的裴延?”
杜青慧不喜有人这么说裴延,不由想回嘴,被赵氏及时制止了。赵氏温和道:“毕竟是慧慧喜欢的,能嫁于自己喜欢的人,也是难得。何况裴家二公子虽在裴家不受宠,可皇上与新丽长公主都视他为掌中宝,儿媳听说,若是他乐意,被封个逍遥王做做也不无可能。”
“可他是个废人。”杜老夫人厉声道,“绕是他的周身条件再好,只要他是个废人,且是个不思进取的废人,便就不可能走得远,爬的高。作为靖阳侯的女儿,岂能嫁于这样一个人。”
“可……”
赵氏还想继续说下去,被杜老夫人喝止:“这亲事决不考虑,为了慧慧的名声,这事也坚决不能传出去。”
杜老夫人眼光高的很,杜青慧再如何说也是自己的嫡系孙女,又岂能嫁给裴延那样的人来丢侯府的脸。
母女俩被杜老夫人好生呵斥了一顿,杜青慧没了法子,便又抹泪跑去找杜青彤:“大姐,祖母最疼你,你就与她说说好不好?”
杜青彤素来不喜掺和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只高冷的扔下一句:“办不到。”便就进了屋,不想与杜青慧再说一句话。
杜青慧见自己的亲姐竟是对自己这般绝情,更是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