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无力,加上秀丽若月下百合的面容,让柳曦有片刻的怔仲,以及心中随之而来的怜惜。
这个人居然就是不但抢了魅门生意,还让他在不经意间服下绝命盅的溪孟安?!
没有了的层层阻隔的白纱,他能清楚的看到眼前的人,只是这个人,如何看都是个病弱的美少年,怎么也不可能将他与阴谋诡异四个字联系在一起,这世上除了圣音,果然还有更不可貌相的人。
尹昭推着溪孟安一直到了水榭,在柳曦面前停留了半晌,柳曦才猛然间回神,垂眸道,“溪公子果然是高人。”
带着轻喘的咳声,溪孟安含笑缓缓道,“你这是在讽刺我这个病弱的人么。”
“公子,风凉。”尹昭将搭在手臂上的毯子批在溪孟安背上,然后把他裹得严实。
柳曦泛着精光的眸子默然看着眼前的一切,种种猜测在脑间闪现,突然,溪孟安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
“不用怀疑。”溪孟安轻笑,眉宇间的苍白病态毫不掩饰,“我的病是真的。”
被看穿心思的柳曦脸蓦地一红,垂下头去,再一次意识到溪孟安的厉害,心里暗自发笑,圣忆风这回可真的是碰到对手了。
“你求见了不只三、四回,可是要问我为何不让你赴战的原因?”溪孟安水眸,手指间捻着一颗珍珠,莹润光滑,散发着盈盈的微光,在他莹白的指尖流转光芒。
柳曦抬头望着有些倦态的溪孟安眯起满是皱纹的眼睛问道,“我问,你就会说?”
溪孟安抬眸,微微一笑,伸手递出珍珠模样的珠子,低弱的声音溢出唇角,“你拿着它,我告诉你。”
“这七天的解药我已经吃过了,这是什么?”柳曦皱眉看着那颗珍珠一样的东西,没有上前接过,“你以为我傻得再吃下一颗毒药?!”
“我没让你吃。”一次说了太多,溪孟安似乎有些累,他停下喘了口气,喝一口尹昭递过来的水,“你想办法让独孤翊服下,把他拉拢过来。”
见柳曦没有反应,他又加了一句,“我知道你和他有联系,我们目标一致,何不互相帮助呢?”
互相帮助?分明是你在威胁我们,这是哪门子的互相帮助,柳曦心里闷哼,但碍于溪孟安手中有他的解药,他也不明目张胆的反对。
柳曦眼底的厌恶和变化全数映入溪孟安犀利的眸中,他微微一笑,“拿着。”
柳曦走过去接过药丸,“独孤翊不会服下绝命盅的。”他当时是走投无路,可独孤翊不一样。
“那就想办法。”溪孟安继续微笑,笑得如梦似幻。
溪孟安的笑,让柳曦不自觉地想起来圣忆风,一个同样笑得让人心惊的男人。
这两人若交手,最后结果会如何?
这样想着,柳曦有些激动,似乎之前的种种抱复都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最后是否能打败圣忆风。
柳曦将药丸收好,心情激动,“我一定做到。”
“跟我合作,我就不会让你与圣忆风交手时有任何输的可能。”溪孟安抬首望着柳曦,“以你的武功,去和圣忆风动手,不是我看不起你,那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
柳曦的脸色随着他的话,难看到了极点,手上的青筋爆出,“我的龙璇掌法不一定会输他!”
修长的指在膝盖上轻轻敲着,听到龙璇掌法时溪孟安垂着地眸中闪过一丝火焰,他无视柳曦的不甘,继续道,“且不说神功是否真的存在,圣忆风又是否真的已经练成。”
溪孟安看着柳曦,一字一字道,“即使他只练成了魅门的幻影神功,那也是你无法比的。”
“幻影神功?”柳曦粗黑的眉毛上挑,不屑道,“幻影神功目前为止,只有二十多年前圣忆风的父亲圣熠用过一回。幻影神功虽然厉害却极为伤身,而且要练至最高层十二层,以圣忆风的年龄绝对不可能。”
“不可能?这世上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溪孟安忽而笑了,盯着柳曦道,“日教的龙璇掌法只传亲子不传外人,你不也会么?你说,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柳曦猛然一怔,后退数步,警惕地看着溪孟安,“你……究竟是谁?”
“一个与圣忆风有仇的人。至于我知道你的事,不用感到惊讶,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溪孟安依旧笑着,可是袖袍下的交握的双手却发出咯吱吱地声音。
“我们扯远了。”轻轻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他轻轻一叹,有些疲倦,“总之,你与圣忆风的比武不会取消,只是时机未到。”
“确保万无一失的计划目前正在进行,等到时机成熟,我们就可以让他永远消失。”
柳曦看着溪孟安,那眼中提及圣忆风时所流露出的恨意远远在他之上,让他忍不住开口,“你与圣忆风究竟是什么仇?”
溪孟安忽而松开手,清脆的炸裂声响起,破碎的瓷片发出幽幽的光,“血、海、深、仇。”
圣忆风的仇人本就多,多一个溪孟安也没什么惊讶,柳曦便不再追问。
溪孟安垂着眸,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