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没多做考虑就挑出了一条碧绿丝带,付钱后领着他们走到旁边,「来,我帮妳绑。」
彩灯下,温尔男子解开少女髮束,熟练的将丝带编入髮中,结成长辫,「难得还没忘记,可会太鬆?」
她摇头,脸颊粉扑扑的泛着淡红,眼儿瞇的弯弯,只凝视着眼前的人,「不会,大哥比岚儿绑的好多了。」
手负在背后,白衣男子亦是眼角带着笑意,「撒娇鬼。」
望着那不曾对他展现过的恬静笑容,是心安,是思慕,是浓浓的依恋。
如此美丽。
如此让人渴望。
从此,坠落深渊,无可药救。
他知道她的迟钝,知道她未曾明白的心意,却从不告诉她。
当她终于意识到那份感情,他已重重在她生命中留下不允许抹灭的痕迹。
女孩子藏在心底的小小心思,只要一个人,只愿一个人,太多了,她不想要。
曾经挣扎,曾经困惑,一次又一次的淡漠,却只换来一次又一次的重新吸引。
羽丰的鸟,始终嚮往着蓝天,无法移动的树,却不想失去枝头间的相伴。
她明白他的害怕,所以不曾振翅离去。
他心中的魔,却开始与日俱增。
儿时,双亲是众人眼中称羡的神仙眷侣,不需言语的默契,不分轩轾的才智,既是兄妹,亦是夫妻,更是对手。
他所以为的美满,在回来祖地之后,一夕之间支离破碎。
多年来的携手相伴,敌不过简单的一眼,第一个喜欢的人,第一胎孩子的娘,曾经有的爱恋癡狂,横跨岁月数载,可曾有减少过半分。
只因为谎言,因为刻意的隐埋,破坏了原本该有的样貌。
他莫不是在重複父亲当年的路。
自欺欺人道,他会待懒懒一辈子好,就算她喜欢大哥,也没关係,大哥并未喜欢她,她仍会是他的。
所以当大哥说要追求她时,他恐惧了。
她说喜欢他,最喜欢他,可是那种喜欢,并不同于她对大哥的心思。
当天空呼唤栖鸟,天太高,遥不可及,所以必须更努力飞翔,才能到达。
而今,鸟儿已经体会翱翔的滋味,却又回来了。
如恋巢的鸟归来,他的懒懒。
破出水面,覆盖至那柔软的双唇上,顶开她的齿,侵入那湿润的小嘴中。
纤细手臂未曾推开他,反搂住他的颈,柔顺的回吻着他。
淡墨双瞳睁开,秋日晨光洒落,在她脸上映出金灿光芒,望着她垂下的眼,眼角晶莹的水光。
眼泪,因他而流。
求不得,而成苦,他怎能,让她像当年被欺骗的母亲一样。
从第一日回来,却没有去找她,他就已经放弃了,独自拥有她的机会。
父亲离不开母亲,他同样不能没有她。
鬆开她,望向她身后,负手静立的人。
像是许久未曾话语,声音枯哑乾涩,「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