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落座,轮到白星落子。黄色的棋盘上纵横十七条直线,合两百八十九个交叉点,合二百八十九道,黑棋子各一百五十枚。两位仙翁落子便落在中腹,白星右手从草茎编织成的棋盒里拿出一枚黑子,落在其中一颗白子旁。
“听说你们凡间的文人雅士,讲究的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算是文人!依我之见,你也算小有所成的贵族子弟吧?那我倒要考考你,盘面上标有七个小圆点,称为星位,中央的星位又称“天元”。对应天上的七方爵位六十星图,你可识得星图上的星位?”
下棋就好生下棋,捏着棋子嘴里还嘀嘀咕咕的像个男人样吗?白星漠然地看了眼玉箫君,“尧造围棋,丹朱善之。”
“哼!”
玉箫君冷哼一声。北冥君走到两人的棋盘前,一招手便出现了一个圆形的草编软垫落在大鱼背上,盘腿席垫而坐,观看两人生死一局。所幸已在星盘对角线各放黑白二子,以公平压制对方落棋。
“你错了!自从上古开天辟地以来,你们凡人为了身体里面那小小脏器的**,忙于农耕养殖,又何来尧造围棋之说?只有通天晓地之神界上仙,慧眼心通,方才造出二**道星盘,以供消遣!”
“我们凡间的书中明明写着是我们的祖先,你怎会厚颜无耻的说是你们神仙?玉箫君一向如此傲慢无理的么?”玉箫君极力打压凡人,白星听了很是气愤,凭什么你说是就是?
“难道我一介上仙,数千年来的天地之事,还不如你一个仅仅来到凡间十几年的毛头小子知道的多?”
“哎哎哎!两位莫激动!下棋不语乃君子之道!要想很快分出胜负,还望两位把心思用在棋盘上!”北冥君眼见两人不像是在下棋,倒像是在斗嘴,连忙伸手安抚制止。
哼!
哼!
两人各怀心思,头顶的天空原被黑色和桔红色遮住,不知不觉间已经移开一小块儿天地,太阳的光芒射下来,洒落在棋盘上,白星落了一子抬头望向天空的两只大鱼,看上去两只大鱼并未离开黑海上空,只是换了个位置,在上空盘旋,瞧那两只小翅膀,承载着庞大的身躯在空中飞舞着。白星一下子看得出神,待他回过神来,低头接着下棋,发现棋盘上白子已落一百八十一颗!
“唉!你一个神仙竟耍赖偷袭我?太不像话了,要是穿出去就不怕毁了你的清誉?不行行不行!再来!”
玉箫君从大鱼背上腾的飞起来,飞到上空,两手抱着玉箫,“有本事你上来跟我下!”
白星气急败坏地拍了一下棋盘,棋盘上的棋子纷纷落到黑鱼背上,岂料黑鱼身子晃动一下,黑白棋子尽数落入黑海。白星也飞身到了半空中,落在玉箫君面前一丈之外,扬眉道,“谁怕你!”
这时,两只大鱼转了个身子,又遮住了上空的太阳,玉箫君拿出手中宝贝似得玉箫,使出法力,轻轻松松地在两人面前画了一周,一张通透的淡蓝色的棋盘瞬间便显现,之见他继续在棋盘上画出纵横交错的棋格,星位,然后收起玉箫,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淡蓝色的水光剑。
白星也不示弱,挥出那把通透的星魂剑于手中,剑尖直抵棋盘。
这一次,玉箫君依然占上风,先出了一颗白子,舞出的水剑将一颗白子稳稳的落在中腹。
原来剑法同源于棋局?白星悉数记下了他的剑法,每一次落剑,剑尖的棋子必落要害处。
白星在脑海中回忆着礼魂当日教自己的星魂剑法,朝天舞出长剑,剑尖直至鱼腹,旋即飞身落下,一颗黑子落在自己脑海中想象的星位。
北冥君矗立在黑鱼背上,黄色的棋盘已然消失,他还从没见过一个凡间少年竟能与神仙对弈的场面!只见那空中两人,站在星盘上,头顶黑色的鱼腹,人在星盘与大鱼之见挥剑,剑姿妖娆,一个剑势看似温和实则锋利,另一个箭势凌厉,剑锋横扫星盘,那少年的逆鳞剑法是步步紧逼,玉箫君的白子分毫不得犹豫、、、
两位小童收起手中之物,来到北冥君身旁,仰望空中两人,在鱼腹下,在星盘上时而断、跨、虎、挤、拆,时而逼、封、点、腾挪、品!
“那位小哥哥的剑法好帅!”梳着两只圆环发髻的女童,跳起来拍手称赞。
“玉箫君的剑姿也不错!他可是既能吹奏出清耳悦心、余音袅袅的箫声,又会牧羊的放牧人哩!”小男童似乎对玉箫君更有好感,处处维护他。
“好啦!你们也不必争执不下,瞧他们已经分出了胜负!我们回去吧!”北冥君一挥手,两位童子一下子爬到他的两个肩膀上坐着,跟随仙翁驾云而归。
玉箫君停下来,看了眼星盘上一百八十一颗白子,收回蓝色水光剑,拂袖欲离去,不想被白星拦下。
“仙君且慢!咱们有言在先,输赢既已得出,那你得告诉我,是否还会遵守诺言?”
“要不,你跟我来?”
“去哪儿?”白星这才发现黑海里的鱼沉入海里,北冥君也带着小童离去。这茫茫不着边的海上,连东南西北都不分的他,怎能独自留下?!
“随我来便是!”
但且信他一回!白星跟在他的身后,飞出大鱼鱼腹,连上云朵,驾云而行,耳边的呼呼风声呼啸而过,白星也不知道飞越多少里地,终于来到连绵不绝飘渺的仙山间。
玉箫君在一座飘着白色羽毛的山顶上落下,白星跟着他落在山顶。刚一落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