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入了棋局,得知太皇太后要她离开,他顺势说放她走,知道她爱财,不会漏下银子,便通过她,将数万两的银子带离了京都城。
别庄内的龙袍和玉玺是别人为陷害他所为,他却是将计就计的,回不去京都城是假的,他故意抗旨不回,惹恼了小皇子下旨查封定北王府,除了王妃之外,余下那些人都或多或少抱有目的,这一封,等于是借了皇上的手,将王府给清干净了。
王妃有人庇佑,太皇太后还是皇上的亲祖母,所为谋逆,那也诛不到谁去。
而现今,可不是逃命,这棋局怕是连一般都还未进行到。
想到这儿,温如意心中隐隐作痛,厉其琛拿走了她所有的家当。
简直太不要脸了!
正午时厉其琛回来了,温如意见他身上没有小匣子,更绝望了,在厉其琛和范延皓说话时,砰的一声,将门给甩上了。
范延皓惊了半天:“王爷,她……”她和以前认识的温侧妃不一样了啊,她还对王爷摆脸色。
“她说了什么?”
“似乎是猜到了王爷离京的事。”见王爷这般反应,范延皓有些不解,这会儿没有李临给他解答,二十年来没有成亲,连个通房都没有的范延皓,陷入了难解之题中。
厉其琛看了眼门外甩动的帘子:“准备一下,去邵都。”
“是。”
范延皓很快将马车备妥,可温如意却在屋内不肯出来,原想着是不是要王爷进去哄说些什么,哪知王爷就站在门口说了一句,门便开了,温如意没理他,径自朝马车走去,将脸子甩的很彻底。
接下来这些日子的行程,温如意都没给他好脸色。
要说以往在定北王府中,她为了求生存各种配合讨他喜欢,这会儿却是已经不在乎了,他知道她想走,用这个做诱饵让她离开京都城,这也就算了,他竟然还将她辛辛苦苦攒下的银子给洗劫一空。
还不如弄死她得了。
厉其琛倒是显得很有兴致,起初她还会辩驳让他把银票还给她,可说的越多,晚上就做的越多,之后她便不吭声了,坐在那儿浑身上下散发着怨念,看他的眼神,就是一个大写的贼字。
厉其琛的心情却是越发的好。
温如意只能在心中默念他不要脸。
走走停停,说是前往邵都,一路上厉其琛还见了不少人,他也没避着她,温如意便知道了不少事。
在小皇帝下令追捕王爷时,京都城内又发生了不少事,太皇太后病倒了;萧劲侯爷能够轮椅外出,还能上朝议事了;家的二少爷,穆北倾入宫恳求皇上下旨,让定北王妃与定北王合离,去了定北王府亲自将穆苓鸢接回了穆国公府;忠勇侯对外声明,已与次子断绝父子关系,将他逐出族谱,从此以后范延皓不是范家人,是生是死都与侯府无关。
之后还传出了宫中宴会时的那场意外,就是那个同定北王一起潜逃的温侧妃所为,她奉定北王之命对太后腹中的孩子动手,是想除掉先帝的子嗣。
为他们辩驳的人不是没有,但此时,应了那句墙角众人推,谁若不配合着骂上几句,那便是不合群了,所以朝堂之上,一部分人闷不吭声,另一些人还在列举定北王的罪证,还不断地上奏章想将过去与定北王交好的官员都拉下水。
另外,陆家在朝中,如今是风生水起,摄政王的位置虚空了,陆侯爷便亲自上阵做了太傅。
小皇子也是个有想法的人,在诸位太傅的“指点”下,就这一月余的时间里,颁布了好几条法令。
看起来,定北王即便是没有被捕,也再无翻身的机会了。
八月末时,傍晚时分,他们一行人抵达邵都。
邵都是前朝都城,光是看城墙,温如意都会误以为自己来到了京都城,丝毫不逊与京都城的宏伟,即便是虽说百年过去,但依旧很繁华。
邵都位于大卫中南部,距离京都城大约一月半的马车,因距离昶州只有两郡之隔,这儿也是常年有重兵把守。
如今守在这儿的主将和副将是兄弟二人,宋威和宋虎,厉其琛此行的目的,就是他们。
进城后在一处别苑歇脚,当天夜里,府城那儿便派了人来接他们过去,说是宋威将军为定北王和范大人办了洗尘宴。
厉其琛他们前去,歌舞酒宴一直热闹到了深夜,喝趴下了一众部下后,又将他们请到了后厅,这才开始议事。
“京都城里的事我也听说了,先帝驾崩后王爷如此尽心,如今却落的这般污命,实在是不值,王爷您尽管说,帮的上忙的,宋威定当竭尽全力。”叫人看茶,宋威端坐在那儿邀请他们,“邵都的茶好,还能解酒,我一个粗人是不懂这些,王爷您尝尝。”
厉其琛将杯盏握在手中,低头轻轻吹了吹:“宋将军手上这些兵,可借本王多少?”
宋威的脸色有一瞬闪动,沉稳道:“王爷要借兵?”
“宋将军镇守邵都自然是动不得,那就只有问你借兵了。”厉其琛抿了一口茶,“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