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我曾带山庄十数人夜里巡过街上一次,也没见着什么,但……近来却还有人家坟茔墓穴被打开……”
“除此外,还有什么蹊跷吗?”顾寒静听申兰心说完,道。
“其他蹊跷,”申兰心思索一会儿,“大概没有了罢。”
顾寒等了片刻,见她确实说不出别的,便道:“正好将入夜,我们先去探询明了情况。申夫人不必担心,天亮后再做商议。”
顾寒一瞬间做了决定,申兰心竟也心里踏实几分。她也跟着站起身,又忙道:“可需要帮忙,虽说那些事情我不懂,但这山庄里的人,可与你们一起去。”
顾寒道一声谢,又道:“事实如何尚不清楚,若有闪失恐顾不及他人,连累无辜。申夫人告知山庄众人不必出山庄便可。”
“好罢,”申兰心只好道。
送走了几人,申兰心只看着门出神,又与身旁的侍女慨叹:“你看那孩子,不惊不惧,冷静果断,长得还出众。倒不知谁家这样有福分。”
“奴婢本以为夫人是为那吓人的事情忧心,没想到还有空赏识人,”身旁的侍女笑道。
申兰心也笑:“瞧着合眼缘。”
“夫人,”侍女扶着申兰心回正厅,忽停住,“奴婢记起来,还有一件蹊跷事。您记得吗,自从那怪事发生以来,几乎每夜里能听到乐声呢。”
申兰心也站住,又揉着眼角:“我倒是给忘了。……明日再与他们提罢,今晚想来他们也能听见。”
刚入了夜,街上却已不见人影。客栈也早早关了门,上了门闩还不够,掌柜又指挥着伙计往门边垒桌椅。
“先与我开个门,掌柜再挡不迟,”慕云思下得楼来,看着那门边的两张桌子,笑道。
“云公子要出门?”掌柜惊异,“这夜里不太平,云公子独自一个,实在危险。”
慕云思本想说无妨,瞧着那掌柜,忽又改了主意。他点头:“掌柜说得有理,我只想起有事要办,一时心急。”
掌柜推了推门边的桌子,郑重道:“再急也不能不顾小命,再说了这夜里街上也没人。云公子想办什么事,等天亮再出去为好。”
“说的是,”慕云思又笑,转身上了楼。
他进房间关上屋门,将剑拿在手中,轻缓地抚着剑柄上的流苏。半晌,慕云思吹灭了桌上的烛火,推开另一侧的窗子,没发出半点声响地纵身跃了出去。
二十二、
月色朦胧,街上此时静悄悄的。
慕云思刻意放轻了脚步与气息,沿着街边走。他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又尽量让自己隐没在房屋的阴影里。
他忽然停住,屏息听了一会儿,向街道两厢看了看,最终还是向后退到街边两个房屋的间隙中,贴墙站住。
桑落落正挤在唐昭身边,小心地瞄着,又道:“没有什么罢,我们都走了半条街了,还没见着。”
“师妹不必害怕,”唐昭拍了拍桑落落抱着他胳膊的手。
“我没害怕,”桑落落伸长了脖子,“我是怕咱们白出来这一趟,说不定被我们……”
“噤声,”顾寒向街周看,但除他们外没看见什么会动的东西。
桑落落立马闭上嘴,又把脖子缩了回去。
“师兄,要么我们分开,我去东边,你去西边,”祁越道,“也方便行动。”
顾寒没说什么,瞧着像在思索这提议。
桑落落见状,撇嘴小声嘟囔:“师兄偏心,不叫小师弟闭嘴。”
祁越耳朵极好用,当即拖了声音道:“你要是害怕,刚才就该留在冬至山庄,现在回去也来得及。”
“我说了我不害怕,”桑落落气恼,大声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是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就得害怕吗?”
顾寒皱了眉:“都安静。”
桑落落把头扭到了一边,余怒未消。唐昭又走快几步跟上,拍了拍她肩膀,轻声道:“师妹,阿越没有恶意。”桑落落执拗地往一边转着脸,怎么都不看唐昭,大步地朝前走。唐昭一时竟追赶不上,又回头看顾寒。
“师妹,”顾寒微提了声音。
桑落落许久没听过顾寒喊自己师妹,当下一个清醒,把方才的别扭扔到了九霄云外。顾寒都开口了,桑落落下意识便停下脚步,没敢再往前走。但她又不想这么没骨气地扭头,便面朝前头站着,打算等他们跟上来。
“阿越,”顾寒有些严肃地看了祁越一眼,“去与你师姐道歉。”
祁越扬头看着顾寒,他没想到桑落落真恼了,且又不觉自己说的如何严重。桑落落本就在害怕,他只是顺口说了一句,顾寒直接便寻他的不是。女孩子惹不得,祁越在心里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顾寒瞧着祁越没动也不出声,目光直冲冲的,还以为他不服气,语气重了些:“阿越。”
“知道了,”祁越应了一声,又转身往桑落落身边走。
桑落落也听见了身后的话,脸有些发烫,她也没想着要祁越给她道歉,反倒无措起来。手绞着衣袖,听见祁越走到身边,又不好扭头。
“师姐,对不起,”祁越抱拳,懒洋洋地道。
桑落落盯着前头,睁大了眼睛。
祁越极快地用眼角余光瞟了顾寒一眼,又老实地弯腰道:“师姐……”
“那是什么……”桑落落忽后退几步,指着前面。
祁越直起身子看过去,唰一声拔出了剑。
街那头慢慢现出几个影子,却并非寻常生人,而是几具骷髅,褴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