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滚一边凉快去！”二度漠视了他的热情，向他摊出手，作了勾勾的手势，“给钱来，我忙活了一晚上，要申请加班费和免费的毛巾。”

冷落阿飞的沐易寒，在门口伫着，望着雨水的落下，地面的滴答滴答。

“这可不行哟，是你申请的夜间工作，可没有津贴，除非你今天来日子了，”坏笑的阿飞，把要怀抱的姿势尴尬地收了回去，拆开布袋，看了一眼装在里面的头颅，“嗯嗯，你们完成得不错，还要不要钱啊？”

“我可不是免费的劳动力，该给的，一个子儿也不能跟我缺……”冷漠脸的二度说了一句，接过阿飞的钱袋，把里面的钱币倒了出来，是一把的银元。

“喂，零！”阿飞抛出一袋钱币，是给门口的人的。

手掌一抓，沐易寒接住了阿飞的钱袋，同样是倒出里面的钱，不同于二度直接塞入兜里，他是一枚枚的清点，明白了所得的数量。

“零啊，别点了，都点了一个月还不清楚吗？”阿飞双脚翘上了桌面，偏过头对沐易寒道，“一样是二十枚铂元，新人就只有这么点。”

“十一，十二，十三……”沐易寒轻声说点着自己的数，直到点到二十才停下。

“真的是，傻小子吗？”阿飞轻声说着，内心是另一番的思考……

二度道，“阿飞，零明天就过一个月了，记得给他登记啊！”

“我不知道啊，哎呀，怎么这么快就一个月了，我还没有准备呢！”

嘻嘻坏笑的阿飞，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本厚厚的名册，在某一页写下了一个字——零，即是沐易寒的代号，写完就合上了，塞回了不知哪里的地方。

“这样，就可以了？”沐易寒看完他的所为而问道。

表情轻松的阿飞干脆地回应道，“对啊，就这样行了啊！”

“我的代号，你应该不记得，你自己记在哪一页了吧？”二度打趣地说，“零，就是这么登记的，一个代号而已。”

“小二别知会人家错误的信息，我们可不是随便的组织。”阿飞还是笑哈哈的语气，完全没有板着脸的严肃。

阿飞一个飞掷，沐易寒接到了另一样东西——刻有“零”字的长形铭牌，牌背是一个火之图案，已经系好了黑色绳子。

只是在乎牌子的阿飞，充满了金钱的语气说着，“你给我拿好了，弄不见了可是要交钱补的！”

晃了晃，沐易寒“嗯”了声，将其别在腰间，“我知道了！外面的雨小了，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得走了。”

“诶诶，还有呢，”阿飞喝停他的脚步，“那个火之图案，要纹在身上的，这是身份的标识！

明日起，你就会是九剑门新的一员了，是这个组织第一千七十七名成员，你的命就给我活久点吧！”

“不用明日，”沐易寒踏出了棚子，背对着他们，“刚才我听到了，子时的钟声已经敲响了……”

话完，没有牵挂的沐易寒就咻地一下，在雨中疾步而去，零落的雨珠打湿了他的面容，偶而凉风吹拂着他的湿发。可是，夜里的黑暗没有掩盖得了他的身影……

背上的剑时而发出一段幽怨的剑鸣，只有沐易寒的耳朵听得清……

“真是个有趣的家伙，”阿飞笑了笑，站起了身子，有着不输二度的身高，“小二啊，我说，你的搭档会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为什么？”二度看着鲜少起身说话的他，“你的理由是什么？”

不正经的阿飞，嬉笑皮脸地说着，“因为他在身边活了一个月啊，即使他现在只是个新人！”

二度摇了摇头，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若只是单单是因为这样，那你的话真的没什么可信的……”

仅仅只是一个月而已，还有更长的日子要去拼命呢……

“我问你，你有见过钱再少，还是要一枚一枚都要点清楚的新人吗？”阿飞忽然问起二度，自己眼里的坚定是不容置疑的……

“嗯，是没有，”二度想起过去自己带过的新人，没有一个像他那样的，“我还记得已经死去的新人们，的确没有一个像零那样的……”

“那是因为，他不会在九剑门待太久的，”阿飞说道，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套干浴袍，“他会走的，就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了……”

二度说道，“呵呵，怎么会呢！竖着进来的人，我只见过被抬出去的，还没有见过能竖着走出去的。”

二度想着，零那家伙很快就会知道，除了断气的，还没有人能在九剑门脱离出去，这里不仅仅是赚钱的地方，还是一个无底的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