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到这个问题,便被我否定了。因为,如果这是障眼法,那这些工具从哪来的?总不会是凭空变出来的吧?
“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我有点费解,甚至无法理解。
沈媛看出了我的疑惑,咧嘴一笑,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萧大哥,我知道你很疑惑这些工具。虽说这里布置了障眼法,不过白天的时候,那些建筑物是真切存在的,因为迷幻丛林产生的不是幻像,而是一种镜像复制和转移。有实物存在,但却不会存在生物,所有也不会有人。而这些家伙,正是从那些店铺里拿出来的。”
其实,我的大脑没法说服我去信她的话,但还是委婉一笑,这也是做人最起码的尊重。
我深吸了一口,好让自己那颗紧张的心放松下来。拿起掉在地上的工具,缓缓往森林深处走去,如履薄冰,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而谨慎。
小路比较宽,两人并肩而行,一为让彼此能见到对方,图个安心,二是有危险的时候,我也能立马反应过来,保护好她。
静。
静得不可思议,非同寻常。回荡在脑中的,除了脚下轻碎的脚步声,还有彼此惊悸的心跳声。
此时,连树上树叶间产生的‘飒飒飒’摩擦声都仿佛沉寂了下来,似乎躲在暗处狰狞地窥探着我们,试图将我们一口吞噬。
其实静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没有哪个人能真正猜透一个人,一个人的外表远远不够内心深处的神秘和可怕。
带着紧绷的心走了一小段距离,额头上就已渗满汗珠,顺着脸颊不由自主的流淌了下来,带着尖叫声脱离母体。
一路上两人彼此沉默不语,伴随的只是碎碎的脚步声,这碎碎的脚步声在脑海回荡流转,刺激着体内的每一处神经。
如果说没有路灯走在森林小路上,应该是非常昏暗的,甚至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可在这却有些不同。
我们没有光源,最多也只是用手机那微弱的led光来探路,可小路的尽头却泛起了丝丝光芒,似乎专程为我们而准备的。
这光,恍恍惚惚,飘忽不定,如孤魂野鬼般存在。
这丝光芒说亮不亮,说暗也不暗,却让人莫名地心惊胆寒。紧张的神经刺激着我,让我不得不紧握住手中的伸缩铲,随时准备迎接眼前未知的一切。
不知走了多久,小路两边还是一望无际的雾霾,挥之不去,仿佛永远被定格在了空中一般。
似乎有风吹过,身上一阵疙瘩,但浓雾就无动于衷,依然缠绕在我们身上,如一头饥肠辘辘的野兽般努力嗅着猎物的香味,不寒而栗。
“沈媛,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鬼地方?我们都走了那么久了,还不见尽头,这条小砂石路到底有多长?”我看着漫无边界的砂石小路问。
沈媛面无表情地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若这地方那么容易走出去,那还叫迷幻丛林吗?萧大哥,不如我们在这稍作休憩吧,都走了这么久了,脚有点酸。”
她并没有期待的回答,没等我发话,就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沙石上,玩弄起她的盒子来。
的确,也已经走了大半天了,休息一会也是好的,毕竟还不知道这条路到底还有多长。随她坐在了地上,放下装着工具的裹袋,趁这些时间好对这些工具进行了一番检查。
就在我检查这些家伙的时候,后背一股强烈的窥视感突然间蜂拥而至,如猛烈的洪水,把我冲了个措手不及,惊慌失措。
猛然转过头去,眼前,除了树还是树。
错觉?
可我刚回过头来不一会,那感觉又回来了。这种感觉仿佛像一只肮脏的蟑螂,在我体内闲情逸致地游动着,时而用它那长长的触角轻碰我脆弱的心脏和神经,让我惶恐不安。
再一次猛然回头,可依然那样,什么都没有,还是一株株的树木,不动声色地矗立在我身后。
思绪在脑中回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当脑海中的前后图像一对比过后,在我大腿上的工具包‘铛’的一声滑落到了地上,我终于发现问题的所在了。
沈媛听到了声响,望了过来,问:“萧大哥,怎么了?”
此刻的我,还湮没在惊恐当中,仿佛被人点了定身穴,并没回应她。
沈媛挪了过来,见我一脸苍白,顺着我的视线望去,却没发现怪异之处,“萧大哥…”
我快速调整好心态,立马用手比了个禁止出声的动作,捡起掉落的伸缩铲,拉着沈媛退了两步,指着前面的那棵树说:“我们刚来的时候,这条砂石小路的边缘并没有种上树。你看,现在两边都长满了树!”
沈媛顿时惊愕失色,也产生了少许慌张,碎声说:“可能…我们当时没注意到吧…毕竟雾霾那么大…”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或许,这话连她自己不信。因为即便再浓烈的雾霾,如果树长在了砂石路上,肯定会对前方的光亮有所阻挡,然而光芒却是以射线散开,途中并没有阻隔,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寻常。
而且,来的时候,砂石路两旁的树也是稀稀疏疏的,密度不大。而现在,树不但密了起来,甚至连小路中间都长了一棵树出来,如掌管鬼门的恶鬼,狰狞地站在前方恶毒地盯着我们。
我何尝不希望这是幻像,但是,我此时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飒飒飒…
眼前的一颗突兀的怪树引起了我的注意,让我情不自禁地上前观察一番。
“沈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