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gt;我觉得她们俩个言语里暗藏玄机,就问道:“你们说的是啥啊?什么做善事,杀恶人的。”
朱冰儿冷冷地笑了一笑,说道:
“我说你就是一个笨蛋,你还不相信,人家燕子姑娘,要走了!”
我吃了一惊,停下脚步愣头愣脑地问身后道:“燕子,你要去那里?”
燕子没有说话,朱冰儿替她回答:“你真的不知道?”
我摇摇头,说:“你们快说,我知道啥,我啥也不知道。”
燕子叹了一口气,终于开口说话了:“我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恐怕就要离开二龙山和阴阳村了。”
“为啥呀?!”
我有点吃惊。
“你不知道,我们这里有个约定,谁要是做一百零八件善事,救一百零八个好人,杀一百零八个大坏人,或者是大恶鬼,自己再死上一百零八回赎罪,就可以回到秦岭,也就是奈何桥那里找到鬼婆子,喝一碗烫,然后就可以重回阳世间。”
燕子说道。
我不相信,转头问朱冰儿道:“她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哼,你这个冤大头,这能是开玩笑的事情吗?人家已经做了好多善事,就要功德圆满了,你还蒙在鼓里不知道!”
朱冰儿说道。
我有点受骗的感觉,但不强烈,因为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回头问背上的那个骷颅人道:“冰儿说的可是真的?”
燕子坦率之极,好像是谜底被揭穿了的小女孩一样,大声说道:“我再死上三回,做一些善事,杀几个恶鬼,就可以重新返回人间了。”
我一听才觉得不对劲,第一反应是怒不可遏。我一把把燕子从背上弄了下来,扔在了地上,然后大踏步逼近滚落地上的、她的那颗人头,大声质问道:
“这可好!你口口声声让我倒二龙山来,还骗我说你爸爸什么病了,让我来陪你,可你倒好,背着我做了这么多事情,而且就要回到那边去了,扔下我一个人在这二龙山上,你,你,你还不如让我一个人待在北部湾的海水里的好!”
燕子躺在地上,眨着眼睛急忙解释道:“李锐,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我也有难言之隐啊!”
我指着她的鼻子问道:“你就别再狡辩了,说!你叫我过来,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燕子一看我急了,就睁着眼睛大声抗辩道:“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我只是……”
燕子支支吾吾地不说,我一把从地上拾起那只头来,放到我的眼前,狠声问道:“你到底说不说?!”
朱冰儿走了过来,从我手里拿过那个人头,将她重新安装在那幅骨头架子上,然后转身对着我说道:“你不知道,她做完所有的事情之后,也就是走之前,是需要找一个替身来代替她的位置,然后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的!”
“替身?噢,我说她一直给我打那个鬼电话,原来是要让我来替换她啊!”
燕子竟然没有一点忏悔的意思,只是小声说道:“那次飞机失事,可不是我干的,你不要怨我啊。”
我更吃了一惊,心想:难道航班失事,也是她们捣的鬼!
朱冰儿看我痴痴呆呆的样子,急忙摇头道:“你不要看我,也不是我搞得啊!”
我觉得自己是彻底上当了,陷入了一个设计好的圈套之中,但害我的人好像就是我之前的女朋友,我还能有什么话讲呢?
此时的我不能说没有一点悲伤,没有一丝凄惨,但我还是没有气得发疯,还是忍住了自己不争气的眼泪,高声说道:
“那好,你们都去吧,我就认命了,我一个人走,不就是孤魂野鬼一个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就这样走回北京去,然后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不就完事了么?”
她们两个还想说些什么,但我一点也不想听了。这十几天来,我已经听了太多的鬼话了,再也不想听了!
我说完最后的那几句话,算是总结,然后一转身,就离开了那些鬼东西和那两个鬼姑娘,自己一个人沿着黑漆漆的山谷往黑山口跑去。
我一个人跌跌绊绊地在山谷里跑着,又气又急又伤心,拼命地朝着没有声音的地方努力跑去。
我一口气跑出去了不知多少千米,直到完全看不见、听不见她们为止。
可是没有一会儿,我就后悔了。
我一转身,这时候才发现,我的身边全是树,一些奇怪的声音就在我脚下的草丛里悉悉索索的响着,弄得周围的空气显得都很紧张。
一丝月牙儿绕过密密麻麻的树叶,将微弱的亮光洒向了光怪陆离的树林里。
我前后张望,发现这片迷幻一般的山谷底部,没有一个活物,只有我一个人天旋地转般地站着。
有几只鸟儿在睡梦里唧唧啾啾地叫着,就像偶偶私语般讲故事一样,有一只看不见的怪鸟,不知道呆在那里看着我,嘴里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而且是过了几秒钟才响一下,很有节奏感,就像在给这些鸟儿伴奏一样。
这极度有规律的叫声,还不如没有的好,反倒增添了山谷里的空旷感和寂静感觉。
我夹着沟子往前走去,慌里慌张、哆哆嗦嗦的,生怕眼前会猛地蹿出一个无法预料的鬼怪,然后掐死我。
我又不愿意回去,其实我心底里还是想立刻跑回去,但还是没有跑回去。
突然,身后头到没有跑出一个吊死鬼,可脚底下却有一个东西把我绊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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