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面目清秀的黑衣男子紧紧的搂着自己。
墨池身体一僵,随即反应过来,便不由自主的偎依进这个宽厚的怀抱,轻轻松了口气。
随着墨池一连串的反应,黑衣人嘴角勾起一个不易查觉的微笑。
“好恩爱的一对儿,难怪小美人儿不要美男,原来早就有美男相护了。”
男子阴郁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他俩暂时的小温馨。
“殿下这个别院倒是不太好找,若不是在下派人时时关注着小墨大夫,还真找不到这里来。”
黑衣人左手执剑,右手紧紧护着墨池:
“不过殿下以后行事,还是多派些人比较好,免得过于轻敌,伤了殿下的万金之躯就不好了。
小墨大夫于在下兄弟有恩,是在下与弟兄们一定要护着的人。我们江湖上混的,向来讲究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在下无意与皇族结仇,但还请大皇子往后不要再找小墨大夫的麻烦。”
男子这才注意到,他们已经说了好几句话,他的手下却没有一人进屋来。
他不由往后推了几步,脸上露出慌乱的神色。
黑衣人却不多说话,他收起佩剑,微微松开手臂,轻轻的拍了怕墨池的肩膀,道:“小墨大夫,走吧。”
墨池点点头,与黑衣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子。
男子看着二人出门的身影,额角上青筋暴起,显然气的不轻。
但他不知外面的情况,绝不敢跟着追出去。
待墨池二人离去一会儿,男子才三两步跑出屋外,却见他带来的六个护卫和负责清扫看护的十几个下人。
被点了穴道堵住嘴整整齐齐并排放在屋外的回廊上。
黑衣人显然没有伤人性命,男子抽出一个护卫嘴上的布巾,低声问:“怎么回事?”
护卫满脸愧色:
“请殿下责罚,我等技不如人,对方有十七八人,我等还未来得及向您示警,便被他们点了穴道。”
男子骇然,他的六个护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在黑衣人面前却连出声的机会也没有。
江湖中人真的如此可怕?男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唇:
“呵呵,有意思,我看上的人,居然被别人半道儿劫了。
这些江湖人士真他妈口味独特,为了一个还未张开的小娘子,居然这么大动干戈。
我他妈还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马车上,墨池帮仍在昏迷的丝音枕好靠垫,看着黑衣人道:“多谢安公子,你又救我一次。”
黑衣人揭掉脸上的人皮面具,活动了一下稍稍僵硬的脸部肌肉,挑眉看着墨池。
方才那个依偎她的女子好像不见了踪影,这小家伙过河拆桥的本事倒是挺高。
“池儿,你我之间还需要如此客气吗?”
墨池瞥他一眼,那晚不由分说胡乱吻自己的是他,今日又忙着撇清与自己没关系的也是他。
她弄不明白他意欲何为。
“当然要客气些,还望公子往后称呼小女小墨大夫,男女授受不亲,池儿这个称呼,安公子不觉得过于亲密了吗?”
安亦池忍不住笑起来,原来问题在这儿。
“池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叫破大皇子的身份吗?”
墨池抬眼看他一眼,轻轻冷哼:“让他有所忌惮。”
安亦池颔首,扬眉一笑:“真是聪明的姑娘。我就说嘛,知道关键时候把我推出来当挡箭牌的女孩儿,怎么会是个笨的?”
墨池小脸一红,她知道他说的是赏花宴上的事情。
安亦池又道:“大皇子为人阴狠,做事全凭个人喜好,没有底线、没有原则。
这次他盯上你,可能是关于前些时候的杀人案,对你有所怀疑,一时兴起想套套你的口风罢了。
所以大皇子只是叫属下伪造成事故,将你劫来东城别院,而且未已真面目见你。
可我救了你,就会激怒他,如果不叫破他的身份,你在明,他在暗,难保他往后还会找你的麻烦。
所以我易容,让大皇子看见我的实力,又让他误会我是江湖中人,他现在正在夺嫡的关键时候,对江湖中人必定有所忌惮。
我这个安尚书嫡孙的身份是大皇子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让他知道你我有情,往后你的麻烦会很多。
已现在这种情形,只要你不出现在他面前,依他朝秦暮楚的性格,很快便会忘了你。”
安亦池一番话解释的通透,墨池不察觉的松了一口气。
她垂眼,轻声道:“谁与你有情,如今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安亦池身子往前倾一些,这样离墨池更近:
“父母之命,只差媒妁之言,你我又有肌肤之亲,难道还不算有情?”
他口气里带着调侃,但这话却让墨池惊讶。
父母之命?何时有的父母之命?
墨池满脸迷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