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左宗棠的强硬对外如何看?”
“恪靖侯当青史留名的人物。他以一己之力收复西域,只凭这一点便证明了他的历史地位。若没有他,只怕早已经国土沦丧,xj已被沙俄侵吞,连甘陕也已经岌岌可危。他抵御外侮是对的。但西征连年,耗费之巨,也加剧了国力的空虚。”
“若没有李中堂委屈就全,稳定东南局面,左宗棠即使诸葛再世,只怕也平定不了西乱,你说对不对?军事不如人,经济不如人,体制不如人,你再强硬,拿什么和人家拼?”
“所以镇南关大捷,李中堂却背后放枪,反倒力主求和,放弃越南的宗主权,和法国人签了tj条约。他不过是怕祸水东来,把战火引到东南吧!”谭嗣同不敢苟同袁世凯的说法。
“确实是怕战火引到东南,不过李中堂倒不是一己私欲,怕自己的淮军势力受损。陆军作战,我们有地理优势,且左宗棠是一流的统帅,征战多年,我们或许可以和外国人一较长短。
但海防却与陆防大不相同,没有了山川地理的阻挡,洋人的洋轮长驱直入,由沿海入长江,一直可以到达两湖,j进攻,片刻便可以震慑京畿。由rb海入侵,关外几无可守之地。我们拿什么去与人家打?我们没有海防呀!”
“李中堂花了那么多的银两,他组建的北洋水师呢?”
“北洋水师同治十三年筹划,到光绪十四年才正式成军,期间向英国人定制了扬威号,超勇号,向德国人买了定远号,镇远号战列舰,后来又陆续添置了些许船舰,当时战斗力确实不弱。
但是翁同酥主持户部以后,他因私废公,大力削减了海军的开支,导致舰船年久失修,火炮弹药严重不够储备,军师士气低落。更不要说添置新式舰船。如今北洋水师的航速,射速,火力配置,士兵素质,都已经大大落后于世界诸强,靠这样一支海军,装点门面还行,正要真枪实弹和和那些海洋之国交手,如何可以依赖?”袁世凯神情凝重,显然对海防忧心忡忡。
“那李中堂的办法就是奴颜卑膝,一心讨好诸强,好苟延残喘!?”谭嗣同毫不客气。
李鸿章的政治策略向来就是示弱与列强,以屈辱换和平,在xc自己就吃过苦头,所以谭嗣同对他实在没有好感。
“天下之至柔,驰聘于天下之至坚。中堂是大智慧也。”袁世凯以刚猛激烈闻名于世,他在朝鲜向来是铁腕手段,与西洋打交道也从来不假颜色,向来不示弱,不想他竟然对李中堂推崇至极。
“当今局面,若与西洋交恶,不过自取其辱,硬拼硬显然是要吃亏的。但是西洋人并不是传说的凶残野蛮之辈,他们比我们更讲究诚信公平,国家制度也更加先进文明。若诚心相待,且自尊自爱,其实我们是可以获得他们的尊重的。”袁世凯与外国人周旋已久,显然对洋人有更深的认识。
“英国人入侵xc沙俄对我北方疆土垂涎已久,rb人更是觊觎着关外的大片河山,狼子野心,路人皆知。项城兄不知为何还说他们是文明诚信?”谭嗣同不以为然。
“同为列强,国制风俗却大不相同。英国人,美国人,德国人等追求的是贸易流通,他们更想的是和我们做生意,并且希望我们的国家体制更开明进步。他们追逐的是财富。
而rb人自古以来居住在大海孤岛之上,资源贫匮,他们天生有种危机感,一直希望迁徙到大陆来,所以他们确实对关外那片富饶之地垂涎欲滴。但是rb国力弱小,资源匮乏,他们若想吞下我国这块肥肉,只怕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反倒会导致自己国家崩溃。至于沙俄人天性残暴贪婪,骨子里就喜欢掠夺霸占,他们才是最大的心腹之患。
李中堂的对策就是远交近攻,外与西洋结好,而对近边两个心腹之患却是分而治之,一定不能让沙俄与rb人联手侵华。如果这两个国家狼狈为奸,勾搭在一起,那国家就真的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所以李合肥的对策就是故意放任东北,任由沙俄和rb人去那里你争我斗,让他们互相为敌。”谭嗣同有点醒悟。
“这是一桃杀三士的计策。如今我国力微弱,无法阻止这些虎狼之恶,便只有引他们自相残杀,总比被一国独吞为好。只希望rb人能在这次争夺中能占上风。”
“李中堂不是与俄国人更为交好吗?”谭嗣同有些诧异。
“俄国人更为凶残贪婪,中堂自然只有竭力与他们交好,他们国力强盛,民风彪悍,战斗力极为强悍,如果被他们侵占了北方国土,只怕日后是难以再收复回来的。但中堂明里仇视rb却有意放纵他们的野心。便是要与虎谋皮,利用rb人的野心来对抗沙俄。
如果rb人能赢了俄国人,那倒未尝不是国家之幸。毕竟弹丸小国,等我中华复兴,何愁到时不能再把他们赶回海里?!中堂思虑之远,筹谋之深,非我等可以即刻领悟的呀。”袁世凯叹道。
“李中堂已经准备放弃朝鲜的利益,让rb人登陆东北,我在朝鲜的时日已经不多了。能离开那个是非之地也好,李家父子都不是称职之君,朝鲜沦陷是迟早之事,关键是落入沙俄手里还是rb人手里的问题。显然李中堂更希望rb人获得朝鲜,虽然对我国都将是一场灾难,但两者相害取其轻,rb人显然更好对付一点。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