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觉得亲爹比大爷爷一家还靠谱?
她忘了有后妈就有后爹,竟然颠颠地跟亲爹回到那个抛弃她的家,还被人哄着给卖了。当然,罪魁祸首就是胡寡妇。
她爹有错,可是因为顾及姐妹和周家的名声,没法收拾他爹,只好拿胡寡妇这个罪魁祸首开刀。
自从周老蔫有了儿子,别的什么都顾不得了,早就忘了老相好胡寡妇,他下了班就往县医院跑。他就是挂念儿子,一天见不到就想得不行,可不就一个劲朝城里跑。
晚上他也不回家睡觉,就在空床位上凑合着歇一觉。反正天热,不用盖被子,旁边还有空床位,在这里睡还能随时看到儿子。
要是儿子哭闹,周老蔫立马起来给儿子冲奶粉、换尿布,整个一派奶爸作风,跟以前换了个人一样。原来他得了五个闺女,就算有周蓝周紫那对双胞胎,他都没上心过,从没帮赵春兰看过孩子。
这下好了,有了儿子后,他跟装上动力马达一样,浑身是伺候儿子的劲。私下,周老蔫特意跟媳妇说过,以后不要把家里的东西贴补闺女了,都留给他儿子。
在赵春兰住院期间,周红、周青、周蓝这三个出嫁的闺女,都来看亲妈和弟弟,得空的还会在这里照顾两天。
周红作为家里的老大,又有生育经验,就来伺候亲妈坐月子,让周紫回家了。她寻思周紫还是姑娘,肯定没有照顾月子的经验,她妈这次开刀伤了元气,得好好养养。所以,她就把伺候亲妈的活接过来。
周红跟赵春兰说起这次生产的事情,还是一脸庆幸。
“妈,这次多亏你听了我的话,来住院生孩子,要不可能会遇到危险。”
“可不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劝我,我肯定在家生孩子,不知得受多少罪呢。”赵春兰躺在病床上,拍拍胸口说。
周红刚想说,都是周娇提前提醒她,她才劝亲妈进医院生孩子的。可是想到亲妹子嘱咐过她,不要告诉别人,省得传出去人家会说他们搞封建迷信。周红这才忍住没说。
再说,说了又能怎样,反正娇娇是不能回他们家的。想到这个听话的妹妹,周红再看看温柔注视儿子的亲妈,竟然觉得有点扎眼,觉得看不下去,她说:“我去打点热水回来。”
说完,就提着暖瓶出去了。
周红一边接水,一边想,女人再怎么着,都逃脱不了生儿子的魔咒,要是生不出儿子,就跟有罪一样。幸亏她第一胎就是儿子;幸亏,她妈熬了多年也生下儿子。
在医院里,周老蔫就给儿子起好名,就是他原先想好的那个,叫周墨,墨水的墨。他希望儿子长大能学满肚子学问,能吃国粮,当大官,就给儿子起了这么个名。
其实他也没有啥学问,就是觉得名字中带墨,将来可以做学问。
赵春兰这一住院,就住了整整十天。直到出院,周春生才开拖拉机来接周庆喜一家。
赵春兰生怕肚子裂开,不怎么敢动弹,还是躺在拖拉机上。
孩子被周红抱着,周庆喜在一边问:“你给小墨包好没,可别让他吹着风,可得把他抱好,别摔着他。”
听听,亲爹像话吗,她能把亲弟弟摔了?周红很想把弟弟交给亲爹抱,但是觉得他还不如自己靠谱,就没让他抱。弟弟可是家里的宝贝疙瘩,她又不是不知道。
拖拉机突突地跑起来,周红紧紧得把小弟抱在怀中,生怕吓着他。不知是周墨睡熟还是咋的,竟然没有被拖拉机的突突声吵醒,更没有哭闹。
周庆喜在一边看着儿子,生怕他遇到一点不适。
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很快就到家。等周春生把拖拉机开到家门口,正好是晌午头,人们已经下了工,有人听到动静,就跑来看热闹。
“周老蔫,把你儿子接回来了,真是带把的?”有人逗他。
“那还能有假,真是儿子,我儿子。”周庆喜挺挺胸膛说。
“还有,以后别叫我老蔫了,我可是有儿子的人了,以后叫我大名——周庆喜,要不叫我庆喜也成。”
周老蔫对这个号在意很久了,以前没儿子他没底气反驳,现在有了儿子,立马要给自己正名。
听到的人都哈哈大笑,”行,记住了,以后就叫你庆喜。”
胡寡妇也跟在人群后面,她到不是来看热闹的,来看周老蔫是不是真有了儿子。她一瞧周老蔫那得意劲,就觉得事情不好,周老蔫有了儿子,是不是会把钱都花到儿子身上,舍不得把钱给她了?
听说周老蔫还给他儿子买奶粉喝,多金贵的孩子,竟然还喝奶粉?真是有俩钱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胡寡妇自是盼着相好的男人把钱都塞到她兜里。可是照目前的情景看来,周老蔫这头估计是没有希望了。
果然,周老蔫回到家后,并没有再去找过胡寡妇,回家就看儿子,逗儿子,给儿子泡奶粉,有时甚至还会给儿子洗尿布。
反正为了儿子,他什么都愿意做。周庆喜想好了,他要从现在开始给儿子攒钱,攒下够儿子花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