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于是,我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虽然是仰视他,但气势上不能被压倒:“还不把我拉上去?”我命令他,他应该对我的“死”负点责。
他也听话,一米九的个子弯下来,一伸长他的手臂,他的手就到了我的面前,甚至都不用他的神仗。我拉住他的手,他将我拉上了船。等我坐稳后,他捡起神仗,“啪”一声,立在了船头,然后,他开始脱衣服。
“你干什么?”我戒备地看他,海上荒无人烟,孤男寡女共处一舟,他又开始脱衣服,难免不让人警惕。
他脱衣服的动作因为我这句话而停顿,然后,看了我一会,慢慢地指自己的衣服:“湿了……”接着,他又慢慢指向立在船头的神仗,“晒晒……海水……对皮肤不好。”他缓慢而平平的语气再次让我怀疑先前自己看到的是幻觉。
“我……可以脱了吗?”他问我。我双手环胸点点头。经得我的同意,他才慢慢脱下衣服。他的动作很慢,似是很小心,宛如深怕稍一用力,衣服就会在他手中破碎。衣衫滑落他的双肩,我瞪大了眼睛,他居然tuō_guāng?
这个随地大小便的家伙,现在又在女人面前tuō_guāng光,而且,还是寡妇?他难道不知廉耻两个字怎么写吗?
抚额,指缝中,他白色的衣衫“扑簌”一声坠落在他的脚下,这个人,连脱衣服都不正常,有人脱衣服是任由衣衫坠落的吗?这种画面一般只出现在女人身上。
一个女人想要将自己献给所爱的男人,于是,在那个男人面前,哗,把衣服拉开,任由它滑落。
现在这样的画面,却出现在一个身材匀称,而且精干的男人身上,真是让人无语。不过,话说回来,这荀子翎身材不错啊。怎么也没想到那宽松的袍衫下,藏着这样一具近乎完美的身体。麦色的肌肤,还似抹了橄榄油带出了油光,皮肤紧致,肌肉明显,最厉害的,他有八块腹肌,肚脐上还穿了一个风骚金色的脐环。
这是法师吗?这是我想象中出尘脱俗的法师吗?除了那身衣裳,脱下来完完全全是个闷骚男。
而且,他下身不是裤子,而是长裙,在这里,男人下身穿长裙不奇怪,尤其是炎热的夏天,除了遮羞,更显凉快。
“这个……就不脱了。”他似是以为我因为奇怪他不脱长裙而解释,“因为……”他又拖了个长音,戴有神龙面具的脸侧向一边,下底标准的四十五度,给了我一种害羞的错觉,“里面什么都没穿……”
“噗”我喷了,而且真的喷出水了,因为喷地太多,我自己都惊讶了,想了想,估计是先前吃下去的。
而他,却转回脸,很淡定地将衣服挂上神仗。我此刻明白,他何以tuō_guāng所有的衣服,唯独不摘面具,估计就是怕我看到他真正的表情。他是一个见光死的人。
船头神圣的神仗又成了晾衣架。可怜的神仗,先是被他随意放在厕所后窗,然后又当作鱼竿,现在,是晾衣架,这神仗对他而言,根本不是法器,而是具有超强功能性的工具。
“你……不脱?”他右手指向我,上面好多闪眼的戒指。我懒得理他,跟他多说一句话都会内伤。而且,我甚至感觉到他面具下的狼光,好像在等我把衣服脱完,好让他看我身后的神龙烙印。
我没有如他的意,只脱了外面的麻衣挂在神仗上,神仗的月牙正好两个角,一边挂他的,一边挂我的。而里面的衣裙本是丝绸所制,吹吹便干。在千岛国,只有皇族才能穿丝绸,我身上的丝绸,基本是以前爹爹和御叔抢来的贡品。
然后,看看天,发现是晌午,日正当中,这是你最难辨别方向,在茫茫大海上,一旦失去了指南针,又碰上晌午,基本成了瞎子。
“我们回去,你指方向。”我想荀子翎应该知道高山流云他们离开的方向。他扬起赤luo裸的手臂一指,我丝毫不怀疑。
“你……不想看看我面具下的容貌?我很美的……”不知怎的,他说起了自己的样貌,还自夸俊美。我白了他一眼转身:“我不是小姑娘,也已经嫁人,你再美与我何干?”虽然我有好奇心,但不好奇他的容貌。
因为我已经不再是对神秘面具男发花痴的天真少女,上辈子美男看了多多少少?他再美,也还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再美,也只是一个美男,仅次而已。除非,他有像星研不是人类,像渊卿的精神这类特质,才会引起本女王的好奇心。
拿起船桨,他不再吭声地坐在我的身后。如果是常人,估计是别想划回东都了,但我现在满身神力,应该可以在限定的时间内,回港。
“坐稳了。”我提醒一声,双手使力,立时,船桨如同螺旋桨,飞快地将小舟往前推进。凌乱的发丝瞬间飞扬起来。就在这时,身后的荀子翎用力抱住了我的腰,我回头看,他正用亘阳的面具放在我肩膀上看我,而他棕红的发丝,也已经飘飞在身后。
转回头,加快前进。
划了一会,感觉有人老是拉我后脖领,还不停地传来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