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抵达药店,等待工作人员抓药的空挡,他随手点开一个信息正不断外崩的群聊界面。
陆司令(爷爷):阿展,你还我乖孙!
九月菊(全世界最美丽的妈妈):陆展,你还我儿子!
广场舞领军人物(全世界最可爱的奶奶):臭小子,你把我乖孙骂去哪了?还我澈澈!@一叶知秋。
一叶知秋(陆爸):这次真不是我,您几位饶了我吧,逼婚的人是你们,背锅的却次次是我,孩子大了不由爹管,他跑的没影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绝望的很呐。
陆司令(爷爷):@一叶知秋,都怪你没教好我乖孙,想当年我教育你的时候,你早早就娶上了媳妇,轮到你教育我孙子了,结果阿澈这么些年连个女朋友都没,你真没用,哼!
一叶知秋(陆爸):女朋友不是有了吗?阿澈自己上次出来澄清了啊。
广场舞领军人物(全世界最可爱的奶奶):澄清了有什么用?我到现在都没见过乖孙媳的面,不仅如此,就连乖孙也好久没见到了,还我澈澈,@一叶知秋。
看罢群聊记录,陆司澈默。
良久,他按住语音键道:“我已经到s市了,今天晚上回家,女朋友的话……等关系真正确定,我带她来见你们。”
一叶知秋(陆爸):再唬劳资打断你腿。
九月菊(全世界最美丽的妈妈):陆展你试试?看谁先打算谁腿?澈澈今天早点回家,妈给你炖十全大补汤喝。
广场舞领军人物(全世界最可爱的奶奶):乖孙,奶奶想你了。
陆司令(爷爷):喜极而泣,我老头子差点喜极而泣。
药品恰在这时被递了出来,付过钱后,陆司澈直接将手机揣入了兜内。
药店距离五院不过三千米的路程,临到病房前,他低头瞄了一眼手表,垂下手的时候,顺带敲响了房门。
易夏拧开门栓,“速度怎么这么快?”
陆司澈紧了紧拳,“我开车,自然要比走路快了点。”
易夏瞧见了他的小动作,却没有揭露他的谎言。
迎他进门后,招呼了一声‘坐’,便开始忙碌起驱蛊一事。
她随身备有法器与银针,使银针扎通手腕经脉后,将雄黄燃烧放置在康局长鼻前,静默片刻,又再燃樟脑接替雄黄。
陆司澈立在距易夏不远的位置,看她认真专注的模样一时有些出神。
直到发现一只细长肉虫顺着银针爬出床上老者身体,才清醒了过来,虽心觉震撼,却什么话都没说,以烦给她添乱而惊扰了虫子。
见蛊虫出来,易夏先冲身侧的梁红敏递了个眼神,其后捏起一根银针,扎破只手指引诱蛊虫前行,蛊虫很快就掉至地面,在这时,事先得到过叮嘱的梁红敏举起烧开的水壶,‘哗啦’一声响,滚烫的热水自上而下浇遍蛊虫全身。
“死……死了吗?”
虽早有心理准备,可作为安安乐乐过了大半辈子的人,梁红敏还是怕极了这类生物。
易夏望向地面那死得僵僵的蛊虫,“一壶一百度的滚水给它洗了个热水澡,它当然已经死了。”
闻言,梁红敏一把将水壶抛开。
向后退了几步,她面色难看,“居然真的是虫,蛊虫蛊虫,是谁和舅舅过不去想出了这样恶毒的法子来害人?!”
心里紧绷的重压之下,人的情绪无疑是激动的。
易夏正想对她进行安抚,便听身后传来了几道压抑咳嗽的声音,“我被人下蛊了。”
用的是肯定句式,显然心中早有计量。
易夏回身,只见床上老人的视线随着她身形而移动,老人的面色虽然衰微,可总算不那么死气沉沉了。
康思威牵了牵唇,“我就在猜是谁救了我呢,原来又是你这个丫头啊。”
“舅。”梁红敏叫道。
康思威循着声朝她看去,“欸,肚子怎么这么大了,丫头是你找来的吧,我都说了不要管我的病了,你们非不听。”
梁红敏吸溜了一下鼻子,“舅,博彦跟大哥哪能放着您不管呐。”
康思威正想再说些什么,龟裂的唇锋却因缺水滋润而闹起了革/命。
接过身侧递过来的水杯,他边喝边摇头道:“早在去年我就感觉身体不太舒服,去医院查结果是癌我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本来都打算住院了,可是有一次发病却差点要了我的老命,在那时,我就感觉到了自己情况的不对。”
“不愿去医院的原因并非是害怕现代仪器的治疗,而是因为我的害怕闹起病来那抓耳挠腮的痛,但想治病哪能不刺激病呢?所以我就时时希望这病能不被你们知道,可没想到,你们却在我家里装起了监控。”
易夏低下了头。
这主意还是她出的,但她当时只以为对方是在抗拒医院,抗拒治疗。
一杯水很快见底,康思威叹了口气,“没办法,我只能听你们的话来了医院,在那时我就知道我能清醒的时候不多了,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