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自以为万无一失的宴会,居然跑出来这么大一群野蜂,这参宴的宾客要是有那么几个被蛰了,那就是不小的麻烦。
虽说以江家的实力也不怕这些,而且这野蜂群出现的事儿也不是江家能控制的,可是作为主办方的许云秋,这脸面肯定是丢尽了,回去也不知道老二家的会怎么在老太太面前说嘴。
许云秋只要一想到那样的场景就一阵头疼,唤着边上那些吓呆的仆妇赶紧把蜂群给轰走,切勿惊扰到贵客。
“妈了个巴子!”
顾容苍性子粗野,从小又在军营里混迹长大,一看书就头疼,但是这些粗俗的话倒是学的很溜。
他看着那蜂群似乎是像女眷那儿飞去的,也不管什么男女有别了,一把将桌几上垫着的绸布扯下,上头摆着的瓜果酒水散落一地,他拿着绸布,直接就向女眷那跑去。
对面那是他亲娘和亲妹,他还能看着她们被野蜂蛰,那些迂腐的教条都给他滚一边去。
虽然知道这野蜂之事 不一定和江家有关系,可是江家是主办方,这件事他们就得负责人,顾容苍已经想好了等宴会结束,他一定要去找江家那几个小子“切磋切磋”。
“赶快去拿火把,捆上艾草浇上油,用烟把那蜂群驱走。”顾容苏看着被吓得傻愣愣的护卫和仆妇,皱着眉急促地吩咐道,这江家也不知道是怎么培养下人的,一到这种环境下一个个都和傻子似的。
“是!是是!”
边上站着的那些人仿佛如梦初醒,一个个跌跌撞撞跑去找火棍熏野蜂。
他们那张桌几上垫着的绸布被顾容苍拿走了,紧急之下,顾容苏只能对着一旁的卫邵卿说了声抱歉,扯过他桌上的绸布就走,打翻的酒壶里的酒水顺着桌沿滴到卫邵卿靛青色的衣袍上,留下点点深色的印记。
“主子?”
卫邵卿边上的护卫微微弯下身,只要对方吩咐,随时带着他离开。
也不知道主子怎么忽然来了兴致,偏偏要来这种宴会,还遇上了蜂群,主子的身体本就......要是受了惊吓就不好了。
虽然他也清楚,这世界上估计没什么东西吓得到他边上那个神情淡漠的男人,可这并不妨碍他表达自己的忠心。
“你——”卫邵卿看着对面那个似是惊慌,实际上眼底没有一丝害怕,甚至有些痛快的女子,原本想着让绝影,也就是那个护卫去保护她的心思淡了下来,眼底浮现一丝趣味。
“无碍,你就在边上看着吧。”
几年不见,她到是有些不同了,更美了,这性子也更野了。
卫邵卿正想端起桌几上的酒杯,看见那散乱一滴的果盘酒盏,玩味一笑。
仆从的速度很快,因为他们自己也知道,这在场哪一个贵人受了点伤,他们这些在宴会当值的下人,恐怕就逃不了一顿打,要是伤的严重些,他们的命恐怕都要没了。
顾容苏说完没一会功夫,就有好些个下人拿着不断冒着浓烟,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火把过来了,脸上手上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朝着野蜂冲去。
这烟熏果然有效,这原本密密麻麻的蜂群很快就被冲开了,野蜂嗡嗡叫着四散开去,早就被边上的仆妇严实地围护起来的许云秋这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到那蜂群很快又四散着,依旧执着地朝着女眷站着的地方飞去,怎么赶都赶不走。
许云秋看着野蜂飞行的轨迹,这野蜂的目标似乎是在江家和顾家站着的那一块。
禾儿还在那儿呢,许云秋心头一紧,看着面上浮现丝丝惊慌的庶女,这十几年了,养条狗都有感情了,许云秋对丈夫早就失望了,这江家,她唯一还有些感情的就只有这个生儿丧母,由她一手抚养长大的庶女,不论是江白禾,还是顾家的随便哪个人被野蜂攻击,这都是她不想看到的。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护着大小姐和顾家夫人小姐。”
她看野蜂似乎没有朝她这儿飞过来的意思,推了推边上的仆妇,只留下少数几人以防万一,剩下的人全被她派遣去了江白禾和顾家哪儿,让她们挡着,不要让贵人被野蜂蛰了。
那些被推出去的仆妇这心里就像是抹了黄莲一样苦,可是这脚上的步伐却丝毫不敢怠慢,谁让他们低贱呢,这一家老小都在大夫人的手里,这自己出事是小,这一家老小都搭上,那才是冤枉呢。
江白禾被身边的几个丫鬟护着,其中一个丫鬟因为怕小姐身体娇弱,还仔细地备上了一件防寒的披风,此时正好能当防护罩,将江白禾蛰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江白禾的脸色虽然有些苍白,却也不算难看到极点,因为被挡着,自然也没人能看清她眼底的那抹畅快与得意。
原本那些女眷看着蜂群飞来,都是十分惊恐的,一个个花容失色,生怕自己被野蜂叮咬了,尖叫声哭闹声此起彼伏,有些心理承受力差的,直接吓的涕泪横流,一点美感都没有。
只是渐渐的,看着那蜂群似乎对她们无动于衷,只是一个劲地朝顾家和江家所在的位置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