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心里清楚。诗韵做事的确有时候有些功于心计,可她毕竟还是一个女儿家,你是说她拿这样的事陷害你吗?
“您信不信没关系,”秦书淮喝了口酒,淡道:“我坦白说吧,我不会娶她。”
“秦书淮,”柳石轩抬头看他:“若我能助你称帝,你也不娶?”
秦书淮顿住倒酒的动作,抬眼看向柳石轩,柳石轩神色平静:“先帝曾留下一份诏书给我,是将皇位给你的诏书。说日后你若与皇子有了纷争,危及国家社稷,让我来选人辅佐。”
柳石轩看着秦书淮,认真道:“有了这封诏书,你可以名正言顺登基称帝。”
秦书淮没说话,许久后,他笑出声来:“皇叔真是瞎了眼。”
柳石轩唇颤了颤,似乎是要说什么,却是没说出来。秦书淮将酒饮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瞧着柳石轩。
“柳大人,我来,是给周玉面子,也是给您一份面子,您为官以来,为大齐鞠躬尽瘁,这杯酒,是我敬您的。”
说着,秦书淮抬起酒杯,一饮而尽。
接着,他又道:“皇叔给您这份遗诏,为的是什么,您比我更清楚。皇叔和您、张大人、乃至着朝廷上下许多老臣,一手创造了如今大齐盛世,你们经历过屈辱,卧薪尝胆走至今日,比起皇位血脉,在皇叔心中,大齐的未来更为重要。当年他迎我回来而不是杀我,是为了如此,后来他留下诏书,也是怕有一日大齐毁于宫闱之乱。可如今您在做什么?”
柳石轩面色泛白,秦书淮瞧着他,眼中有了怜悯:“为了一己之私,为了自己女儿的私愿,您就是如此作践故友故主之心意吗?!”
说着,他放下酒杯,神色认真:“皇叔对大齐有此诚心,我秦书淮又何尝不是?若我一心觊觎王位不顾其他,如今又轮得上秦铭坐上这个位置?柳大人,”他叹了口气:“回去吧。您已经不适合再在这个位置上了。”
说完,秦书淮转身便打算离开,柳石轩捏紧了衣服,猛地出声:“我已经为这个国家做得够多了!”
秦书淮顿住步子,回过头来,看着柳石轩,他涨红了脸,浑身颤抖:“我只有这么一个愿望,秦书淮,我求你,你娶了她吧。”
说着,柳石轩踉跄着起身,跪到秦书淮身前来,秦书淮皱起眉头,拉扯他道:“柳大人,你何苦呢?”
“她等了你这么多年了,她一直不肯嫁人,她的心思我再清楚不过,您就看在老朽面子上,娶了她吧……”
“柳大人!”秦书淮提了声音:“我不可能娶她!”
“你为权势娶了姜漪娶了董婉怡!”柳石轩骤然开口:“如今为何不能再娶诗韵呢!我柳家是比他们差了多少,你是觉得我柳家文臣,故而软弱可欺吗?!”
“秦书淮,”柳石轩站起身来,愤怒道:“这一次,你娶要娶,不娶也得娶,你若执意不娶,那你且试试看!我知道你如今羽翼已丰,可我柳家就做了玉石俱焚的打算,我倒要看看,张瑛在里,北燕在外,你和齐国经不经得起这样的动荡!”
“柳石轩!”秦书淮冷喝出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柳石轩镇定下来,冷静道:“我为齐国鞠躬尽瘁半生,为它亲手毁了我爱人一辈子,也毁了我自己一辈子,我付出得够多了。如果齐国乱了,也只是因为你!你娶了她,这是多大的事?你有心上人你还能再娶,我只是求你给她一个念想。她大半生都耗在你身上了,如今走到这一步,你不娶她,她这辈子就完了,你一定要把她逼死吗?”
秦书淮没说话,他冷冷看着柳石轩。
许久后,他慢慢笑了。
“你是和我拼命是吗?”
柳石轩面色平静:“这是一个父亲为女儿能做的。”
“柳石轩,你怕是忘了我是怎么做上这个位置的,”秦书淮将手放进衣袖,平静转身:“拼命这件事,我从来没怕过。”
秦书淮和柳石轩说话时,秦芃已经收到了赵一的消息。
她本以为自己无所谓的,却不想等批完折子,秦书淮还没回来,她便有些不安了。心里总觉得有什么没放下来,总想去瞧瞧,那人在做什么。
她念着那人,也没收敛,便直接带了披风,自己去找了秦书淮。到了岸边,她便看见在湖心泛舟喝酒的周玉,她乘船过去,途径周玉的小舟,含笑道:“周大人设宴请王爷,怎么在这里独饮?”
周玉面色僵了僵:“公主怎么来了?”
“他这么晚没回来,”秦芃抬手将头发挽到耳后,打量着周玉的神色,便知道今日怕不是周玉宴请秦书淮这么简单,她微微一笑:“我不放心,便来接他。周大人,今日到底是哪位做东,请王爷喝酒啊?”
周玉没敢应声,便就是这时候,赵一已经悄无声息摸到了周玉身后,抬剑抵在了周玉脖子上。秦芃摆了摆手,温和道:“周大人,喝好。”
说完,她便让船靠近了画舫,画舫上的人看向周玉,周玉无奈摆了摆手,画舫上的人也就没说话,给秦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