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紫狐大仙姑想说用冯三媳妇的心血,以试她的良心。却没想到冯三媳妇直接说出来,说明这个女人的心眼还没坏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紫狐大仙姑只能否定:“不行,你和冯三没有骨血关系。用你的心血做药引子一点效果也没有。”
“那用谁的?难道他妈?”冯三媳妇想用自己的心救丈夫的想法被否定,心里一喜,立即想到婆婆,所以脱口而出。
哪知,没等紫狐大仙姑回答,冯三忍痛吼叫起来:“闭嘴。”然后对紫狐大仙姑说:“大夫,这是我自己做的孽,不能再害我妈。谢谢你,我的病不治了。”
冯三媳妇也急了,和冯三顶起嘴来:“干什么不治啊,你妈那么大年龄了,死就死呗。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冯三现在已经有了悔意,听到媳妇这样的话,更觉得无地自容:“贱人,你说的是人话吗?大夫,你走吧,我不治了,让我死吧。我已经对不起妈妈了,再做出这事,我活着还不如死了。”
冯三这番话救了他的命。如果冯三和他媳妇一个口气:“赶紧把老太太找回来,把她的心挖出来救我。”这说明这个人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紫狐大仙姑会催动法力,让他死去。
现在看到冯三有悔意,紫狐大师姐没说话,想继续把戏演下去。
“儿啊,你怎么了,妈来救你了。”冯母哭泣着跑进屋,看到在炕上翻滚的儿子,非常心疼:“大夫,听说用亲人的心做药引子能治好我儿子的病,用我的心。快。”
传言就是可怕,紫狐大仙姑说是用心里血做药引子,到冯母嘴里竟然是用心做药引子。也难怪传讹,尘民的理解没错。用心里的血,那不得把心拿出来取血吗?尽而说用心做药引子没有错。
冯三感觉疼痛有点缓解,低沉地说:“妈,儿子不孝,把你撵出家门。我得这怪病,是报应。别再救我了,让我死吧。”
“儿子,你不能死,妈来救你。”“要心是吧,我马上挖出来。”“菜刀呢,赶紧给我,我要救儿子。”冯母疯了似的到处找刀想挖心。
紫狐大仙姑制止住冯母的疯狂行为:“老太太,别激动。你真想救你儿子,就得听我的话。”
冯三看到紫狐大仙姑真要用偏方给他治病,发狂地喊:“你是哪来的妖道,竟胡说八道,赶紧给我滚。”
紫狐大仙姑微笑道:“冯三,你听我说完。如果你认为方法不妥,我可以离开。”
冯三精神已经快崩溃了,依然狂喊道:“我不听,你赶紧滚。我不能再对不起我妈,你走吧。我求你了,不让我死都不能安心。”
冯母安慰冯三:“儿啊,听大夫的话。妈老了,早死一天,晚死一天,没什么区别。你不同,你年青,你还没给老冯家传宗接代呢。听妈的话,啊。”
“不,妈。我已经违背冯家祖先勤俭孝悌的遗训,根本不配做冯家的子孙。就我这个德行,生下来的孩子也好不到哪儿去,还不如没有。”看来冯三已经反省自己了。
紫狐大仙姑看到冯家吵起来没完,高声道:“别吵了,听我把话说完。”
这一嗓子还真有效,屋内的一家人,屋外看热闹的乡亲都安静下来。
紫狐大仙姑平静地说:“我一说用亲人心血作药引子,你们就开始挖心。心挖出来,人还能活吗?我这边救人,那边死人。我是大夫还是屠夫?”
“哪怎么办啊?”冯三媳妇听出门道来,小心地问。
紫狐大仙姑回答道:“我用药物把亲人的心催吐出来,在药中滴几滴心血后,再将心送回亲人的体内。”
听到紫狐大仙姑的话,大家都放心了,这么简单啊。然而紫狐大仙姑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高兴不起来了:“只是这其中有一个危险,一个后遗症。你们要考虑好了。”
冯三媳妇又紧张起来:“什么危险?”
紫狐大仙姑说:“危险是亲人心脏归体后,人会昏迷,药物救不醒,只能用亲情催促。”
冯三媳妇又问:“什么叫亲情催促?”
大仙姑说:“即你丈夫要在他母亲跟前悔过,与母亲心灵沟通,请求她原谅。时间可长可短,如果沟通的顺畅,半个时辰就会清醒。最长不能超过三天,三天后不醒,那就算失败了。老太太死后三天,你丈夫也会死去。”
冯三媳妇这才感觉到危险:“这,这。”再也说不出话来。
紫狐大仙姑继续说:“我再说一说后遗症。一旦用这个方法救你丈夫,你丈夫的心脉与他母亲的心脉就相通了。如果你丈夫嘴不对心地对待母亲,他母亲则会发病死去,那你丈夫也跟着死去。”
看来那个时候的大夫治病就知道知情选择,先将治疗方法和可能发生的后果说给你,别出了问题搞医闹。
没等别人表态,冯三先说话:“大夫,我治。如果我救不醒母亲,我愿意随她而去,到那边给她赔罪。”
紫狐大仙姑看一眼冯三媳妇:“你什么想法?”
冯三媳妇听到危险和后遗症,很担心,可丈夫已经开口了,真不敢反驳,只能说:“我听当家的话。”
紫狐大仙姑说:“那开始治疗。”掏出一包粉末对冯母说:“你吃下。”又拿出一包草药对冯三媳妇说:“赶紧熬药。”
不多时,冯母感觉呕吐。紫狐大师姐拿过一个银钵说:“往里吐吧。”
冯母呕了几声后,一颗心吐了出来。火热的心脏,在银钵里不停地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