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是救主心切的无暇,一侧头,棠观竟是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身后,手里还拈着那小小的字条……
默默将埋怨的话通通咽了回去,顾平也瞥了一眼那字条上的两行小字,“殿下……这,这是冲着您来的啊?!”
顿了顿,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瞪大眼,“难不成,难不成是危楼?”
无暇:……
“是了!若是普通喽啰,又怎么能在殿下您眼前劫走王妃?!一定是危楼中的死门之人!他们想劫走王妃让殿下您自投罗网!!”
无暇:……
棠观的目光紧紧锁在字条之上,沉默不语。
终于忍无可忍,无暇冰着脸上前几步,嗓音冷冽,仿佛掺了冰渣子似的,“不是危楼。”
凭什么她们危楼什么锅都要背?
难道但凡有点本事,还要对肃王这个废太子下毒手的,就不由分说一定是危楼?!
闻言,棠观抬眼,看向她的目光凛然中带了些审视,“为何?”
“危楼一般只在京城活动,”无暇垂眼,硬邦邦的应答,“蜀中之地,有花眠宫。”
在数十名死门暗卫的包围下,劫走自家楼主的,是花眠宫宫主——晏茕川。
“花,花眠宫?!这,这和花眠宫有什么关系?”顾平又是一脸懵逼,怎么突然就牵扯上江湖中的魔教了?
棠观脸上的寒霜几乎可以冻结一切,闻言,眉宇间拧成的川字却是微微有了松动,他突然想起了颜绾曾说过的“无暇的来历”。
——这个无暇,是花眠宫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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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绾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便迷迷蒙蒙瞧见了绯色的床幔,还有系在床头叮叮当当的风铃,鼻端萦绕着一股浓郁而魅惑的香气。
身下硬邦邦的,硌得十分难受,明显不是自己夕晚堂的床榻……
不是夕晚堂!
不是夕晚堂!
不是夕晚堂!
颜绾蓦地睁大了眼,一下从床上坐起了身。
她被劫持了!!
而意识的最后一刻……
“你终于醒了。”
一华丽妖娆的女声幽幽钻入她的耳中,激得她心里一咯噔,不由侧头朝那床幔外看去。
天刚蒙蒙亮,熹微的晨光从各个方向洒进大殿内,在殿中央模糊的投下一朵曼陀罗花的形状。
而那曼陀罗花的中央,女子悬空侧卧在一根细绳之上,三千青丝用一根木簪松松的挽起,身着一袭紫色抹胸长裙,因一手支着太阳穴的缘故,她肩头披着的轻纱微微滑落,露出形状姣好的锁骨。层叠的裙摆自细绳上落下,在半空中飘摇。
女子的容貌恰恰被绯色床幔遮掩,颜绾还未能窥得清楚,但仅仅是这模模糊糊的惊鸿一瞥,她便已被吓得“虎躯一震”……
Σ(°△°)?
哪里来的变色版小龙女?!
cos的简直神还原啊……
等等,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
这特么是哪家妖女啊?!!
就在颜绾目瞪口呆的半坐在床榻上时,那侧卧在细绳之上的女子终于有了下一个动作。
然而,颜绾甚至都未能看清她是如何从细绳之上下来的,那细绳便是蓦地一空,紫衣妖女瞬间逼至床前,扬手掀开了床幔。
颜绾只感到一阵阴嗖嗖的风扑面而来,下一刻,她的视线便撞进了一双妖冶无双的凤眸里……
紫衣女子姿态悠闲的站在床边,薄唇轻抿,狭长的眼角微挑,眉心一点朱砂。而一袭长裙尤显身姿颀长,风姿绰约。只是看上去,似乎比自己年纪要稍稍小一些,容颜妖艳,眉心那点朱砂虽然妩媚,但还隐隐透着那么一丝未脱的稚嫩。
好漂亮!
好美!
好妖孽!
看清女子那张绝代风华的脸庞时,颜绾脑子里疯狂的刷了一排排弹幕,最终汇总成大大的四个字!
——惊!为!天!人!
似乎已经对这种情形适应极了,紫衣女子的唇角勾起一抹“心满意足”(噫?)的弧度,高傲的扬了扬下颚,一言不发的俯视着颜绾,像是要任她看个够的模样。
好歹也活了这么大岁数,颜绾自然没有被这般美色迷惑多久,不过片刻就回过了神。
她收回视线,悄悄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这才再次抬眼看向女子,“花眠宫的晏宫主果真名不虚传。”
女子唇角的弧度一收,怔了片刻,才饶有兴致的挑眉,“肃王妃是京中贵女,竟也听过我晏茕川的名号?”
果然是魔教教主晏茕川!!
“自然,晏宫主容姿殊丽、天下无双,江湖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算是在京中那方寸之地,我也听说过……晏宫主在江湖美人榜上独占鳌头。”
颜绾微笑着夸赞。
谁料,晏茕川听了这话却是丝毫没有高兴的样子,反倒是双手环胸,半倚在床柱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