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见状,殿内的所有人都也跟着起身跪下。
“父皇息怒。”
“陛下息怒。”
颜绾跪在棠观身边,微微勾了勾唇。
暂时坑不了棠珩,难道还坑不了他娘么?
脑子是个好东西啊,她只希望某位娘娘可以有……
她只是稍稍派人在未央宫里怂恿了一番,这位娘娘就执行力百分百的开始搞事情了。
棠珩并不知剑舞有什么前因后果,但见晋帝动怒,便已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再见那殿中的竟是自己母妃,更是心头一沉。
晋帝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面色铁青,指着萧贵妃的手都微微颤抖。
他平日里总是一副颓然的模样,如此便是盛怒了。
他张了张唇,还未出声,喉头却是突然涌起一阵腥甜,眼前一黑。
“陛下!!”
“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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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王府。
夜色已深,王府内却是灯火通明。
颜绾有些着急的在前厅徘徊,不断转头看向厅外,双手绞着手中的衣袖,心乱如麻。
“小姐……咱们先回屋吧?”
豆蔻终于上前劝道。
颜绾紧蹙着眉,像是压根没有听见豆蔻的声音,喃喃道,“殿下怎么还没回来……宫中还没有消息么?难道皇上……”
她原意只是想像寿诞时一样,借皇后之势,除萧贵妃的根基。但她万万没想到,晋帝的身子竟是已经差到了如此地步,硬生生在这宫宴上被气得吐了血。
“小姐,皇上病重,王爷多半是要留在宫中侍疾,咱们回屋等吧?”
说话间,顾平却是领着棠遇急匆匆从厅外走了进来,“王妃,璟王殿下来了。”
棠遇走上前,向来阳光开朗的面上多了些凝重,口吻也是沉沉,“四嫂,四哥让我回来传个信儿。父皇方才清醒过一阵,留了他在宫中侍疾。四哥让你无须多想,只管安心在府中养胎就好……”
颜绾抿唇,“安心安心……如何能安心?”
都说病来如山倒,今日宫宴这一出恐怕只是个引子,保不齐晋帝这一病,便是真的要……
人算不如天算,她明明已经安排好了接下来扳倒棠珩的步骤,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如今却可能一件都来不及做了。
虽说萧贵妃惹怒了晋帝,但此事毕竟和棠珩无关……
仅仅只凭这两件嫁祸之案,她并不能笃定晋帝的心意。
没有万全的预期,她心里很不安。
“四嫂,”许是猜到了颜绾在担心什么,棠遇走近,压低声音道,“虽然此时说这些不好,但父皇既然在这种时候留了四哥侍疾,而非棠珩。那父皇心中怕是已经有答案了……”
颜绾点了点头。
“四嫂,宫中如今乱成一团。我还需进宫候着,就先走了……”
说罢,朝颜绾躬了躬身,便转身大步离开了。
见棠遇来得急去得急,颜绾也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侍疾的是棠观,棠珩必定会有所警觉。倘若他还想要这个皇位,此刻就必定会利用军方的势力做些什么。
换句话说,如果真到了迫不得已的那个时候……
她想,棠珩是不会介意来一次兵变的。
以防万一,他们肃王府也定要做好万全的打算。
否则到时候,已经唾手可得的皇位就这么被人夺走,岂不是功亏一篑?
棠观此刻在宫中侍疾,他向来是个孝子,侍疾也定是一心一意。如此一来,宫外的事便可能分身乏术。
所以,棠清平和棠遇就必须扛起这个担子来。
似乎已经嗅到了一丝大战前夕的紧张氛围,颜绾深吸了口气,前不久堪堪放松下来的神经又一次绷紧了。
“回屋。”
看了一眼豆蔻无暇,颜绾低声说道。
对颜绾的眼神,无暇已是心领神会。
回屋是说给顾平听得,真正的含义应是去风烟醉。
厅外,月光被浓云遮盖,夜色愈发深沉。
满院覆着的白雪在灯笼下惨淡而凄然,寒风彻骨。
颜绾不自觉裹紧了身上的大氅。
她不放心……
宫廷禁卫那里有棠清平和棠遇,她可以不插手。
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还是得把从前留着的那一手拿出来。
第一三二章诏书
晋帝在除夕宫宴上吐血昏厥的消息被封锁,并未在民间大肆传扬开来,所以百姓们依旧是欢欢喜喜放着鞭炮,城中到处都是过年的喜庆氛围。
然而皇宫内院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上空仿佛凝着厚厚一团散不去的阴云。
雪已经不再下了,但风却没有停过,在死一般沉寂的皇宫城墙间恻恻穿过,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因为病重的缘故,晋帝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