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那搂着她的手微微一转……
“殿下?!”
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待颜绾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拉着侧躺在了床榻里面,而棠观则是一只手环在她腰下,另一只牢牢握住了她的双手手腕,自后将她圈在怀里。
感受着那颈侧微变的温热鼻息,还有腰下缓缓收紧的手臂,颜绾怔怔的瞪大了眼,虽有错愕但更多的却是紧张,一颗心也扑通扑通的开始狂跳了起来,“殿下……”
她微微动了动手腕,刚想要从那怀抱里脱出来,耳边却是突然一近乎呢喃的声音,“别动。”
下意识的,颜绾僵硬着停下了所有动作,呼吸也不由自主的窒住了。
察觉出她的僵硬,棠观眸色黯黯,最终还是放松了双臂的力度,低低的叹了一声。
“陪我一会儿。”
微哑的嗓音,略带着些恳求的口吻,彻底击垮了颜绾的心理防线。
“……哦。”
陪他没有问题啊……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躺在床上呢?
她已经,睡了整整三天,真的真的真的睡饱了啊tat
然而,再怎么哀怨,她也生怕自己的动作会惊扰到困倦的棠观。
于是,只能尽量忘记两人同床共枕的姿势,忽视那快要贴上颈侧的薄唇,还有搂在腰间的手臂。她尽量放空了自己,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床内的雕花栏杆,欲哭无泪。
安分了不过片刻,耳畔便已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搂在她腰间的手臂也越发没了什么力道。
竟然这么快就睡过去了?
颜绾愣了愣,垂眼,视线落在了身前那握着她手腕的手上。
看来,连续撑了数日,棠观……
是真的累了。
第五十八章逼问
夕晚堂内寂寂无声,午时的阳光逐渐变得金黄起来,透过窗棂扑撒在素白的床幔之上,染上一抹绯红。
颜绾一动不动的窝在棠观怀里,姿势已经比最初自然了很多。
原本握着她双腕的手已经松开,挪到了腰上,将她环得更亲密了些。
身后的男人睡得并不十分安稳,但凡是她稍稍一动作,他平稳的呼吸都会被打乱,因此,颜绾便真的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维持了近乎一个时辰。
当棠观终于醒过来的时候,一睁眼,便见怀中的女子正一边百无聊赖的对着墙壁玩手指,一边低着头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在想什么?”
刚刚睡醒的磁性嗓音里还带着难以忽略的一丝低沉沙哑,却有些懒散,听得颜绾又开始“心潮澎湃”起来。
连忙压下心头的荡漾,她终于如释重负的从棠观的怀里挣脱,一下坐起了身。
四肢顿时涌上酸酸麻麻的一阵酥麻,惹得她倒吸了一口气,支支吾吾的开口,“……殿下不再多睡一会儿吗?”
肃王殿下以一种“本王早已看穿你”的眼神淡淡的瞥了瞥颜绾,疲倦暂消的面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峻清朗,“真要我继续睡?”
说罢,便翻身下床,掀开素白的床帐走了出去。
“……”
颜绾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也赶紧跟了上去。
老实说,这厮要是再睡下去,她就快石化了_(:3ゝ∠)_
出了屋子后,棠观便要去前院看看,而颜绾也想跟过去。
虽然觉得她身子刚好,格外需要休息,但因为她执意如此,棠观就没再阻拦。
去往前院的路上,两人绕过一座假山,颜绾摸了摸覆在自己面上浸过薄荷水的两层面纱,挑眉,“殿下……真的要遮这么严实吗?”
“张敞捂了三层。”
“……”
话音刚落,两人已经来到了前院。
而被肃王殿下点名提到的张敞,张大人果然捂得十分严实,战战兢兢的在病患间穿行,手里还提着一药壶。
“你,你你今日的药喝了吗?”
走到一面色蜡黄的男人身边,张敞的声音闷在三层布巾下,几乎听不清楚。
那男人抬头望了一眼张敞,似是没有听清他的话,刚要说些什么,却是喉口一热,蓦地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
“啊啊啊啊!你竟敢对着本官咳嗽!!”
张敞惊恐的向后跳了跳,却不曾想,系在最外面的一层布巾突然滑落,更是吓得……“屁滚尿流”。
颜绾眼角微微抽搐,“张大人的画风还真是,清奇啊。”
“何为画风?”棠观蹙眉。
张了张唇正要解释,她却瞧见不远处的张敞“撒着欢儿”跑到角落,手忙脚乱的将那布巾重新系了回去,随即又满脸防备的挪回了离那男人几步开外的地方,尽量伸直手臂将药壶对准了药碗,动作滑稽的倒了一碗药,然后才谨慎的走向了下一个病患。
颜绾愣了愣,接着却是笑了,“殿下您是拿着刀子逼张大人了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