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酿成大错。”
若问三界第一号闷声包是谁,十个人中有八人会说是初微,他一天讲的话加在一起兴许都不超过十句。桃华嫁给他以后,除了做仙界的帝后外,顺便做了他的嘴巴。
赤金步摇上垂下的珠玉打在耳朵边微微发凉,雪颂默了片刻,垂眸沉静道:“仙界的事我本不该过问,但无妄同我姑且算是旧相识,过去的事我不想过多提起,你们只要告诉我,怎样能让他清醒,恢复正常便好。”
闷声包初微终于长出了嘴巴,不再让他的帝后代为传话,而是亲自开腔同雪颂道:“有件事我得同你讲清楚,这件事甚是重要,且甚是隐秘,连无妄自己都不知道。”
雪颂饶有兴致的“唔?”了一声:无妄是谁?他可是三界头号神算子,通天晓地无所不知,竟还有他不知晓的事情。那她可要仔细听上一听。
一袭白裳不沾寸点尘埃,占尽谪仙二字的青年帝君目视面前的一片虚空,语气极为平缓道:“每隔五千年,无妄都要假死一次,为期三日——假死一说是我告诉他的,其实我并没有说真话。每隔五千年他是会假死一次不假,然假死的时间加在一起只有三个时辰,余下的时间,他如同换了一个人,谁都不认得,嗜杀成性,残暴异常——便如方才一般。”
雪颂静静颔首,的确,方才满身缠绕黑sè_mó障的无妄的确像换了个人,若非她认得他那张脸,倒真有可能把他认作哪位避世的大魔头。
初微淡淡然的声音继续响在耳朵边,“值得庆幸的是,如同换了一个人之后的无妄虽嗜杀成性,心性却单纯耿直,只要想办法引开他的思绪,不要让他总想着杀人,他便不会真正伤害到甚么人。”平缓的语调起了一起波澜,颇有些感慨万千,“四万年时间一晃而过,无妄统共发作了七次,每每我都想尽了办法哄他,让他稳定思绪不去动杀人的念头,这一次,着实是想不出新的办法来了。 ”
他的感慨雪颂没能完全听进心底去,落在地面上的松针略微有些发黄,像碾碎的金子,雪颂盯着如碎金子的松针,心不在焉地想,这还是她头一次听初微同她讲这么多话,除了觉得稀奇外,还从侧面验证了他对无妄感情不一般的事实。
沉吟片刻,她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向初微道:“我晓得,这是杀生劫。”
初微偏了偏头,“甚么?”
大腿被无妄枕得发酸,她做贼一般轻手轻脚地动了一下身子,“我晓得,你们仙界的神仙体质特殊,每隔一定年数要经历劫数,尤其是上古的大神,一生之中要经历数不清的天劫。其中有一种天劫唤作杀生劫,若是在渡劫期间杀了生,那便算渡劫失败,要承受无比严厉的天惩;然若忍住了杀生的念头,术法造诣便会更进一层。”
闻得她振振有词的解释,初微英俊的面庞黑了一个刻度,沉眸道:“我觉得你其实并不晓得。”若他没记错,方才他丝毫没有提及“劫”这个字罢。
桃华亦夫唱妇随道:“唔,对,我也觉得你不晓得……”
雪颂烦恼的摆摆手,并未理会那无时无刻不在秀恩爱的夫妻俩。枕于她膝上的无妄甜睡的像个孩子,她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向初微道:“你既然千里迢迢的赶来了,想来不急着回去,那便替我接手照看他罢,同你夫人一起,看着他别让他杀人。”思及因一时兴起作下的冤孽,她抬手轻揉隐隐作痛的眉心,满面苦恼道:“魔界还有一大摊子事等着我回去处理,我哪里来的时间帮忙照顾你们仙界的人。”
她为图一己之快在大婚之日落跑,徒留九里明和无数的宾客在魔宫里头,她又有那样一对唯恐天下不乱的哥嫂,有他们在,魔界眼下不晓得会乱到何种田地。
初微欲言又止道:“其实……”
“其实甚么?”
桃华许是怕她为难初微,腆着张如花似玉的美人脸凑上前来,笑嘻嘻道:“你眼前的我们只是传递过来的□□,待传完了要说的话,□□便会消失不见,夫君同我的真身皆远在千里之外,一时过不来的。”
为了验证她的话不假似的,上一瞬还清晰可见的两道人影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一抖一抖的,渐渐瞧不真切了,有消失不见的趋向。初微不大放心,临消失前又叮嘱了一句,“你要记得,这是无妄自己作出来的宿孽,没有任何办法破解。三日后他会自动苏醒如常,你照看他的时候不能有所松懈,要时刻防备着他暴走,免得他伤害无辜的凡人。”
桃华嗔怪的瞥他一眼:“总是放不下你心中的苍生和万民,你同我说,到底是我重要还是天下的苍生重要,你若不……”后半截话随着人影的消失而听不见了。
雪颂懵住了,雪颂怔住了,雪颂傻掉了——这算甚么事,那两口子自个不来,只传送了□□前来,匆匆讲了几句话就溜之大吉了?且这几句话还含有秀恩爱的成分。她又气又恼,心中流窜着一股不平的气,需要及时发泄出来。无妄现下是个半死之人,她不能拿他撒气,正好右手边有块几人高的磐石,她捏紧了拳头朝磐石狠狠发力,打出一道赤红色气流光波。
“嘭……”几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