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杀你也不会救你,扶摇树下风光好,天当被褥地当床,多合适做不可告人的事。你保存了上万年的贞操便荡然无存了~”
她快速重又叠了个透明的罩子出来,轻巧便捷方便携带,另一手掌心向上,将无妄平着托举进新做的透明罩子中。她抬目看了看凡界所在的方向,面容平静道:“便带着你去凡界的庙宇走一趟罢。”
古籍记载,天上诸神在凡界大多都有庙宇,善男信女们隔三差五前去膜拜,在供奉香火的同时祈求心中的愿望能得以实现。诸神遂靠着善男信女们供奉的香火积累功德。当遇到一时无法破解的天劫时,诸神往往会选择到建在凡界的庙宇中去吸食积累的功德,加快渡过天劫的速度。
虽然说知晓无妄没有大碍,然他这样闭目静躺着,甚么话都不能说,甚么事都不能做,当真让人心底有些发毛打怵。雪颂预备着按照古籍记载的法子,带无妄到他建在凡界的庙宇中去吸食积累的功德,好让他快些渡过这个变态的天劫。
眼下凡界庙宇最多的神仙有四位:福禄寿三仙,其次便是月下老人。可见凡人的心性也一年不如一年了,净晓得求些与功名利禄相关的福祉,那些为了三界安稳同魔兽恶斗的战神倒不见他们前去拜会。
如无妄这样功勋卓著的上古大神,在凡界也仅仅只有一座庙宇,建在座偏僻的陡峭山巅之上,香火零星稀少,一年到头鲜有人迹,雪颂在云头上兜了好大一圈才找到。
历经数次沧海桑田变迁,现存的这一世凡人大多数不相信这个世上有神仙,倒是十分相信有鬼怪妖魔。这也难怪,魔界的精怪们生□□杀生,品性残虐残劣难以掌控,隔三差五会到凡界来作一番孽;仙界的神仙自诩品性高雅,安宁从容地住在纤尘不染的九重天上,无事几乎不往凡界来。
久而久之,凡人便不再相信这个世上有神仙了。
雪颂心底省得,她这个魔族的帝君当的不称职,没能管好手底下的妖魔精怪。可话又说回来了,若非那起子精怪隔三差五来凡界作孽,凡人也会遗忘这个世上有魔界存在,可见精怪们偶尔来凡界闹一闹也是有必要的。
她带着屈居在透明壳子结界里的无妄降落在偏僻的山巅上,思忖着此地偏僻难行不会碰上凡人,便没有动用隐身咒。然凡事总有预料之外,她认为在此地不会碰上凡人,却偏偏碰到个采药人。
采药的是个中年男子,穿着身粗布衣裳,背上背个竹箩筐,里头装了大半筐日常生活中会用到的草药。见雪颂衣袂纷飞的从云端飘落而来,采药男子怔住了,手中捏着株刚□□的新鲜药草,惊惶不已道:“这位姑娘,你……你是甚么人?”
没想到会碰到凡人,雪颂一时也怔住了。她想,若对他说她是魔界之人,且是魔界的帝君,这个凡人估摸会被吓破胆。踌躇了一会儿,她信口开河道:“我是神仙。”
“神、神仙。”采药人显然被这两个字震住了,手里的药草不知不觉掉落在地上。须臾,他抬起头,又指一指壳子里的无妄,“那个死人又是谁?”
雪颂掩住半个下巴尖儿,继续信口开河道:“事情是这样的,你而今看他气息全无,好似死了一样,实际上他还好端端的活着,只是看上去像死了一样。他是神仙中顶厉害的那一位,连本魔……本仙子都打不过他。”她故意摆出一副认真神情,慎重同采药人道:“今日碰到我们两位神仙算你运气好,本仙子手头现下没有甚么玩意可以赏赐给你,便口头祝祷你余生无病无灾罢。你且快快下山去,切记,不可告诉他人这座山上有神仙,免得众人争相上山朝拜,搅扰了本仙子的安宁。”她瞬目提点采药人:“若是如此,本仙子会收回对你的祝祷。”
闻得雪颂如是说,采药人的神情从震惊转为惊喜,跪下恭恭敬敬的福了两福,连背篓都不要了,振臂欢呼着磕磕绊绊的朝山下跑。
建在山巅的庙宇久无人修缮,一早变得破败不堪,窗户上挂满了蜘蛛网,门匾也脱落掉在地上,对着正午的日光隐隐约约可以认得“神尊圣庙”四个字。
雪颂牵引着承载无妄躯体的壳子进到庙宇中,先从外头扯了些松软的野草铺在地上,寻了个干净的地儿将壳子撤去,这才把无妄放平在野草堆上。她支肘撑着脑袋在无妄身旁躺下,来回放肆地打量他,从发丝一直看到脖颈的喉结。
啧,这张脸数万年如一日的夺目出众,眉宇间的淡雅从容哪怕在沉睡中也不减分毫。嘴唇薄而温润,睫毛卷翘漆黑,鼻梁高挺滑直,难怪仙界的女子把他当做梦中情人。若非她定力好,没准也控制不住自己吻上去了。
视线从无妄身上收回,她懊丧的叹了一口气。在大婚之日逃走委实是不负责任的表现,不晓得魔界要生出多大的乱子。她原本打算着在洪荒大地躲一晚,待错过婚期再回去,那么便不用勉强自己同九里明结为夫妻了。哪想到无妄会从空中落下砸到她身上,将她的计划全盘打乱。
反正错误已经铸成,无法反转时间去更改,那么,等过些日子无妄苏醒了,她再回去弥补错误也不迟。
烈日炎炎正好眠,她趴在无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