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息。
花青染刚回过头,还未发难,便再次中招,其状甚是惨烈。他想眨一下眼睛,却发现眼睛进了灰,生疼;他想说什么,却发现一张嘴就吃灰,恶心;他想吸一口气平和一下情绪,却发现鼻子里痒痒的,难受。
花如颜没有花青染那些细微的感觉,只觉得一股怒火从脚底板燃起,直冲脑门!
她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睁开眼,呼扇着鼻孔,扯开喉咙就嘶吼,却被那些香灰呛到,咳嗽得上气不接下气。
白草不敢耽搁,顾不得疼痛的脸颊,壮着胆子小跑到花如颜身侧,轻拍着她的后背,且掏出帕子替她擦脸。
所有人都瞪眼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忘记了反应。
曲南一望向闭着眼静静而立的花青染和转过身将拳头攥得死紧的花如颜,十分淡定地吩咐少女撑舟快行。这不,李大壮都来找自己了,一准儿是急事啊。耽误不得,耽误不得。
曲南一与唐老爷同舟,唐悠和唐倩、小茹同舟,眼瞧着那片扁舟不堪重负,绿腰直接跳到了曲南一的扁舟上,顺风顺水地走了。
唐悠看看花青染又看看花如颜,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化为一声幽幽的叹息,示意少女撑船离开。少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是撑动了一叶扁舟。
两只扁舟,缓缓穿梭在碧色荷塘中,在即将靠岸时,听见了从亭子里传出的把掌声,那声音清脆响亮得令人牙齿一酸、虎躯一震。
曲南一侧头看向绿腰,逗趣道:“酸不?”
绿腰掂了掂手中香炉,憨憨地问:“疼不?”
曲南一忍俊不住,放声大笑。笑着笑着,突然意识到这笑貌似有些不合时宜,怕那花青染和花如颜会误会自己在嘲笑他们。可笑都笑了,又能如何?还能屁颠颠地跑回去告诉他们这是个误会?哎,这个绿腰啊,简直就是绿妖,还真是能添乱。
曲南一苦笑一声,抬手便弹了绿腰一个脑嘣。
绿腰风中凌乱了。她需要用尽全力攥紧手中的香炉,才不会将其砸到曲南一那张笑吟吟的脸上!
她竟被一个男人弹了脑嘣?
操-蛋!
太-操-蛋-了!
☆、第六十一章:又有女婴被偷
曲南一刚出了水云渡,李大壮便迎了上去,压低声音禀告道:“大人,又有一女婴被偷走了。”
曲南一翻身上马:“走,去看看!”
李大壮翻身上马,紧随其后。
二人来到老何家,见那大着肚子的妇人正在院中独自垂泪。
妇人的男人叫何有银,此刻已经去粮店上工了。
院子里长了些杂草,屋子也破损得厉害。看得出,这家人能在县里讨生活,依仗着的便是老何在粮店打工的微薄收入。
那妇人见县太爷亲临,慌忙间站起身,踢倒了脚边的小马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身子瑟瑟发抖,说不出一句话来。
曲南一让那妇人起来回话。
妇人战战兢兢地站起身,却因为腿软,几次险些跌倒。
曲南一一边在院内走动,一边询问道:“你且说说,你那娃儿多大,是如何丢的?”
妇人磕磕巴巴,前言不搭后语,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大壮看着着急,便插话道:“大人,这妇人胆小如鼠,怕是讲不明白。不如属下去把她家男人叫回来,大人一问便知。”
妇人突然抬起头,惊慌道:“不不……不,大人,不能叫夫君回来。民妇……民妇能说得明白。”
曲南一十分认真地四下巡视一圈,从角落里拎出一条缺了腿的小马扎,吹去浮灰,袍子一掀,坐在了上面,道:“讲吧。”
妇人目瞪口呆地望着坐在小马扎上仰视着自己的县太爷,膝盖一软,又要跪下去。
曲南一阻止道:“你也坐下,慢慢和本官说。本官最是亲民,不会轻易发怒,你且宽心,慢慢说。”
妇人犹豫再三,终是扶起了小马扎,撅着屁股,小心翼翼地坐在了马札边上。
曲南一又问一遍:“你的娃儿多大了?如何被偷的?”
妇人未语泪先流:“民妇家的娃儿两岁了。民妇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被偷的。民妇只是像寻常一样,哄睡了娃儿,自己也睡了。醒来后,却发现娃儿不见了。”
曲南一问:“你夫君呢?”
妇人老实地回道:“夫君去泰合粮店上工了。”
曲南一问:“为何不叫他回来?”
妇人瑟缩了一下肩膀,仿佛十分惧怕她的夫君。她怯生生地回道:“夫……夫君,夫君知道会打死民妇的。”
看来,这何有银还是个爱孩子的好男人。
曲南一问:“你夫君昨晚不在家?不知道娃儿丢了?”
妇人回吸了吸鼻子,回道:“在,在的。”拿眼偷偷扫了曲南一一眼,小声道,“夫君知道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