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就是醉了,否则怎么会轻佻起来了,还捏。明月抓了他的手拿下,一会那手又往前探,差点探到不该探的地方。明月只好一直抓着他的手,也不知道要醉到什么时候。
车夫将他们送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巳时,和掌柜一起将他是搬到房里,这才离开。
明月去外头打了水来,还没放下,就见他突然坐下,弯身去找鞋子穿上,看得她一愣一愣,“你酒醒了?”
但凡醉酒的人不外乎有两种,一种是烂醉如泥一睡到天亮,一种就是苏云开这种,边喝边醉边解,这会过了小半个时辰,酒喝得并不太多的他脑袋还有一点点昏沉,但已经解酒。
“醒了。”苏云开见她离得远,这会眼里还有所警戒,才想起来,试探道,“我刚才……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明月赶紧摇头,她一个人知道就好,两个人都知道了,那得多尴尬。
苏云开松了一口气,说道,“去白水住的客栈。”
“等等。”明月忙拦住他,“这一去的话不就被盯梢的人看见了?”
苏云开笑道,“不会的,他的目的就是要看我何时去衙门,如今没必要了。而且我今晚看起来像不像是一个贪财又好吃酒,不务正业的坏官?”
明月笑了笑,“像,除了……除了给我挡酒的时候不像。”
苏云开也笑了笑,“我本不该带你去的,只是局势不明,怕你独留客栈更危险。”
明月微微低头,“不用解释,我明白的。”
一笑嫣然,垂首更含少女的娇羞。如果不是时辰紧迫,苏云开真想和她好好继续说。只是看看时辰,来不及了,“去找白水吧。”
“嗯。”
明月随他离开客栈,果然没发现再有人盯看了,她暗叹他料事如神,又道,“我不明白一件事,你既然知道接镖人是官,为什么不拿着名簿直接指认,还非得让水水那边先抓到人?”
“来接镖的人未必就是幕后主使人,哪怕抓到了主簿莫耿,也没有办法知道他是受谁指使。但是如果早就知道他是被人抓走了,却为他编造缘由说他办正事亦或其他听起来合理的理由的官员,定是指使人。”
明月这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么做,换做是她的话,哪里能想得这么周密。那日在槐树下看见了嫌犯,她定会去直接抓人。可是这样一来就打草惊蛇了,毕竟这是禹州,这么多的黄金,牵扯入其中的人肯定不少,万一官官相护,就怕要瞒天过海了。
如此一想,明月顿时恍然,“当时为他拼命圆场的人有三个!”
苏云开笑道,“对。”
“可是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
“现在不是正在去拿证据的路上么?”
明月笑道,“还被水水绑住的那个人?”
“对,莫耿,禹州主簿。”
莫耿此时仍被五花大绑着,他不知道绑他的人是谁,但这人待他还好,给水给饭,就是不放行。他起先以为是什么贼匪,但后来又觉不像。这会正苦求着这人让他解手,忽然就见门那映了两个人影。
白水警惕抬头,贴身门后,听见外头一声“是我”,立刻开门。
他的模样太过恭敬,在官场打滚的莫耿一眼就瞧出外头那人才是真正的贼首,睁大了眼认真一看,几乎是惊呼,“苏云开。”
苏云开漠然看他,笑道,“你果然认识我。”
莫耿闭嘴不言。
苏云开坐在他面前,盯着他说道,“那日为什么在庄家口槐树下见了我调头就走?”
莫耿笑道,“什么槐树下,下官不知。”
苏云开轻轻一笑,满是嘲讽,“哦?你不知道黄金,你不知道五月初一?那你来接镖做什么?”
莫耿张了张嘴,再看白水那淡漠模样,忽然明白过来,“你们是一伙的。”
白水冷声,“我是府衙捕头。”
莫耿这才明白自己掉进了陷阱里,可陷阱就在镖局里,那就是说,这个陷阱在禹州外就已经埋好了,就等着他们这些诱饵上钩。
苏云开怡然道,“我知道你并非主使人,只是充当小角色,但是我给你一个将功抵过的机会,让你指证他们,为你减轻罪责。”
莫耿双眼转了转,稍有思量,便道,“黄金是我利用职务方便,勾结盐商所得,与其他人无关。”
苏云开一顿,“盐商?”
莫耿见他如此反应,忽然知道了他其实并不知道这批金银是从何处而来,心中顿时懊悔。
“难怪一出手就是两百斤黄金,原来是盐商孝敬你们的钱。”苏云开冷笑,“莫耿,贪污受贿一事,真的与禹州的知州、安抚使、判官三位大人无关么?”
莫耿蓦地一惊,他本以为他只是用刑狱中惯用的审问伎俩,谁想他一一说出的这三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