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来,把桓澈放靠到他怀里。
拏云见王妃居然开始扒殿下的衣裳,忍了忍,终究是没能忍住,问她这是作甚。
顾云容手上不停:“救他。你若是觉着有伤风化,可以把头转过去。”
顾云容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赧然,扒了他衣裳之后,就开始用冷水给他擦拭上半身,并不断在他耳畔轻声道:“阿澈,已经无事了,你已经脱困了。你看看,四周是不是很空旷?你睁眼瞧,倦鸟归巢,夕阳西斜,长空万里,天地浩渺,你已经自由了,没有什么能桎梏你……”
拏云见顾云容反复给殿下擦脸与手,又哄小孩似的在殿下耳畔轻念,但觉温柔缱绻呼之欲出。
被人这么耐心哄着、照料着,似乎挺好。他忽然觉得有个媳妇好像也不错。
不过前提是,这媳妇生得美。
顾云容见降温差不多了,桓澈的意识也恢复了些许,这便给他穿上衣裳。
他的外袍上满是血污与泥土,顾云容索性将之丢弃,命拏云作速将他背到马车上去。
桓澈躺了约莫盏茶的工夫,终于缓了过来。
顾云容的衣裳方才被他的染脏,上车后迅速拉上帘子换了干净的外衫。
她听他大致讲了南郊秋猎情形,沉下脸道:“你不是与我说,没什么危险的么?可我怎么听着这么凶险?战场上刀剑无眼,你是不是对自己太自信了?你就不怕自己当真身中毒针?”
桓澈抓住她的手:“即便真中了毒针也不要紧,荣王认为那毒无解是他无知,万物相生相克,这世上哪有当真无解的毒。那毒药的解药,我就有。那种吹针,是倭国间者惯用的,上头的毒也是间者内中上峰自配的。”
“你怎会有间者毒针的解药?”
“我当年初初赴浙时就碰见了间者,那个时候我就开始调查这个特殊的倭国派系。之后我也曾派人去倭国,对之进行更加深入的查探。只是倭国间者自来神秘,光是这么一桩便耗时颇长。我后来为策万全,想方设法拿到了他们的独门毒药与解药。”
顾云容小声嘀咕:“我还以为是宗承给你的呢。”
桓澈耳朵极尖,皱眉道:“为何就认为是他给的?他怎会那么好心。”
因为你长得好看,因为当年鹤颐楼雅阁里那激烈一幕。
缘由多得很,怎就不能那么好心了?
顾云容心里这般想着,嘴上可不敢说出来。
“没什么,”顾云容重又拉下脸,“这是你预先知晓那些人使的什么暗器,若是你不知呢?若是他们临时换了毒呢?你倘一不小心中了招,可怎么好?”
桓澈脱困之后,便觉天色愈蓝,连呼吸之间都是香甜的气息,眼下听她幽幽数落他,心绪反而更好。
他压住她双肩将她按到靠背上,低低笑道:“这么关心我?我瞧你适才几乎要急哭了。”
顾云容抡拳在他后背上轻打了一下,嗔道:“你还笑!你不知你刚刚那模样多吓人!你身上好多血,我吓得魂飞魄散,起初还以为是你的,后来扒开你的衣裳我才确定你身上无甚重伤,这才放心。”
他在她嘴唇上吻了吻,与她额头相抵,低沉道:“那你看,你该看的也看了,该打也该打了,还要如何?是不是觉着只看了上面不够过瘾?那不如回去之后,你把我全扒了……”
顾云容突然趴到他胸膛前,紧紧抱住他,打断他不正经的谐谑。
桓澈一顿。
顾云容伏在他怀里,言语略带鼻音:“你不知道,我这一日过得提心吊胆,总觉满心焦灼。后来听闻你并没往宫里去,就觉着你兴许真是出了什么事,当时真是恨不能插翅去寻你,但又不知你在何处……”
顾云容说着说着,眼圈泛红,又揪住他后襟晃了晃,嗓音微哽:“回去之后,你给我好生练着,你这病就是个不知何时会被引爆的雷,必须尽早除去。”
短暂的缄默后,桓澈遽然低头,捧了她的脸,吻住她犹自翕动的唇。
顾云容明眸微瞠。
他吻得霸道,只略微厮磨片刻就攻了进来,与她小舌纠缠旋绕。
顾云容被他吮得舌尖发麻,又接连听得两人口中水泽激荡,蓦然想起马车两侧的帘子都是半卷着的,外面的人轻易就能看到内里情形,瞬时耳尖火热,却根本推他不开。
他身躯稳如山岳,触手坚硬。
顾云容口中发出的低弱的“呜呜”声,似乎反而激发了他体内蛰伏的兽性,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咬他一口提醒他收敛点时,他倏地将她的身子转了半圈,覆身压下。
顾云容被他堵得几乎断气,稍得喘息之机,又发现他手脚开始不老实,吓得一面去按他乱动的手,一面岔题:“我有一事不明。”
“就不能回头再问?”
“不能。”
他含糊道:“那快些问。”
顾云容微抿唇角:“他们既要使阴招,为何不干脆给你放毒烟?而且你猜测那些在胡同里偷袭你的就是一群间者,手段多变但是功夫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