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熠让服装厂给季家每位家长都做了一套衣服,她自己跟季游鸿也有,林敬亭的则是李玉亲手做的。
衣服是时下流行的款式,却在领口袖子腰线处做了一点小改动,最后呈现出的效果却非常好,特别是季游鸿这种模特般的身材,穿上去简直就像橱窗里的展示品一样。
季夫人试穿了林熠熠送过去的裙子后,觉得很满意,还说以后再想做新衣服,就来找林熠熠。
订亲的日子是早就选好的吉日,就在都督府举行,也没有铺张,只是按照传统将订婚的礼俗过一遍,两家人再坐下来一起吃餐饭,就算是订婚。
虽然季林两家都想尽量低调一些,奈何两家在金陵的名声实在太大,一方是手握实权的都督,一方是财富数一数二的商贾,两家能结为亲家,可谓是强强联手,财势兼得,本省也再无人能撼动他们的地位。
所以在两个年轻人订婚的前几天,两家的故事早已在坊间被传遍了。
大部分人认为,这绝对是一场有目的的联姻,也是最显而易见的官商勾结,季坤有了林敬亭的加入,做起事来更是如虎添翼,而林敬亭有了季坤的撑腰,就能在商界继续横行霸道,这绝对是双赢的局面。
“你们可还记得,季林这两家原来还是死对头来的。”茶余后饭,老百姓聚在一起,随口便聊起这两家的闲话。
“怎么不记得,听说当初因为大烟馆,季都督和林敬亭两人在办公桌前不知道面红耳赤地吵过多少回。”
“哪止,听说林敬亭还曾放话要找人弄死那位……”说到本省最大的官,普通人还是有所避讳的。
“在利益面前,再大的仇恨也是能放下的。”有人感慨地做出总结。
年轻一点的人听完觉得不服气,反驳道:“我怎么听说是两家的年轻人□□,才让两家放下对彼此的成见而结为亲家的。”
“幼稚,这种鬼话你也信!”
所以说,人们根本不在乎事情的真实性,大家更在乎的是它的故事性和趣味性而已。
在流言的飞快传播下,林熠熠季游鸿两人的知名度,也更上了一个台阶。
当然,不管外面传成什么样子,都影响不了季林两家人愉快的心情。
自从李田冶潜逃后,林敬亭和李玉都没再踏进过都督府半步,这次因为林熠熠订婚,两人再次故地重游,林敬亭倒没觉得什么,李玉在走进都督府的一刹那,心里难免有一丝惆怅。
都督府还是当初的都督府,却早已物是人非。
如今她再次来到这里,也只能以客人的身份出现,当真是世事无常。
由于林老夫人身体不太好,经不起舟车劳顿,林家这边的家长,就由林敬亭李玉做代表,还有来金陵当老师的林敬和,也被叫了过来参加订婚礼。
林家一家子早早就赶到都督府,女眷们被请到后院相聚,前厅就留着一帮大老爷们,作为两家的家长,林敬亭和季坤这还是头一次,心平气和坐下来说话,但一向都是站在对立面的两人,就算有心想和解,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好的话题。
幸好季游鸿和林敬和两个年轻人算是熟识,你一言我一语的,多少缓解了一些尴尬气氛。
林敬亭平时脾气不小,架子也摆得高,但一想到以后他的宝贝就要到人家家里当媳妇,他就觉得自己的态度要好些,不然以后季家将对他的不满转移到晚儿身上,那真是得不偿失。
所以想了想,他决定主动找话题跟季坤说话。
最后他决定选一个比较安全的话题,他既然是个爱鸟的人,那就跟他聊鸟的事吧,他这阵子一直在逗鸟,也逗出不少的心得,急需跟懂鸟的人相互切磋一下。
可林敬亭自认安全的话题,在季坤听来,却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扎进他心里。
“那金刚鹦鹉真是聪明,教他说话,很快都能学会,之前还总说都督好,现在都会说林老板好了。”林敬亭说完,自己哈哈直笑。
季坤心在滴血,却只能扯着嘴角强颜欢笑,暗地恶狠狠地瞪了季游鸿一眼,季游鸿双手握成拳放在膝盖上,坐得笔直,表面上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暗地里却汗湿了背。
林敬亭还在那继续补刀:“那画眉也很不错,叫声非常动听。”
季坤再次向季游鸿射去凶狠的目光,季游鸿连忙转过脸,跟旁边的林敬和小声说起话来。
季坤无奈,只能叹气道:“那两只鸟我养了很久,都很有灵性,往后若是有什么问题,你大可来找我,养鸟这一方面,我还是挺有心得的。”
林敬亭也不推辞,点头应下了,一开始他虽然是存着较劲的心里开始养鸟,但这阵子和家里那些鸟相处下来,他很自然便喜欢上这些小东西,如今,他确实是全心全意在养鸟。
说到养鸟这件事,季坤自然就提到林敬亭送过来的白玉棋盘,说季老太爷对棋盘是爱不释手。
季老太爷被说得起兴,又说想下棋,随即让季游鸿去将那副白玉棋盘拿出来,他要跟林敬亭切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