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善意的谎言,但是依然在心中抱有着浓厚的期望——期望着国君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期望着,期望着那些可怜的孩子,真的……真的如他们国君所说的那样,原谅了他们这些早就该下十八层地狱的长辈和父母。
“是的,这是真的,”黍国国君嗓子微微有些干涩地说道:“而且,本王向你们保证,再过一会儿,你们就能够看到你们的孩子了!”
“再过一会儿,”中年妇人眼睛亮闪闪地看着黍国国君,继续用一种急不可耐地声音追问道:“陛下,小妇人斗胆,能不能向您讨一个具体的时辰?”
其他人在听到中年妇人的话后,也不停地点头。
“您知道……小妇人现在……委实是……委实是……有些度时如年了!”
“虽然本王也想要给你们一个准确的答复,但是对于这一点,本王也无能为力,毕竟,那控制你们孩子的异人非常强大,本王也不知道女菩萨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够战胜他!”
“不过,你们也不要太过着急,”黍国国君在大南边百姓们的失望中,话锋一转,“女菩萨在离开以前,特意告诉了本王一种辨别她与那邪恶异人胜负的办法——”
“什么办法?”中年妇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了在场所有大南边百姓的代言人。
“下雨!只要天上下雨了,就证明女菩萨她赢了!她战胜了那邪恶异人!”
黍国国君目光炯炯地环视着在场众人。
“本王对女菩萨有着很大的信心,因为——大家瞧!本王头上的这条金龙,就是女菩萨特意为本王显化的,因为她担心你们都没见过本王,所以不听本王的号令,而且!大家知道本王和本王的臣子和卫士们是怎么以这么快的速度赶过来的吗?”
黍国国君猛然拔高了嗓门。
“本王是从天上来的!是女菩萨带着本王和本王的臣子和卫士们从天上来的!”
黍国国君的臣子和卫士们在听了自家国主的话后,纷纷配合着点头。
“从……从天上来的?!”大南边的百姓们目瞪口呆地重复着黍国国君的话。
他们这些年来,也陆陆续续见过不少异人了,其中名望最高也最有能耐的——连地方官员都不敢拿他们怎么样——就是大礼观的圣心观主!
可是他也不会飞啊!
他要是会飞的话,早在他们花大钱请求他帮他们孩子超度的时候,就飞给他们看了!
虽然圣心观主极力在他们这些信徒们面前,隐藏他的真实本性,但是人们依然知道,圣心观主是一个有三分本事就要夸个十分的人!
“是啊,从天上来的,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待会儿——”黍国国君的话因为陡然砸到自己脸上的雨珠而戛然而止。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再体验过这种滋味的百姓们表情忍不住的就是一呆。
“这、这、这是下雨了吗?”
“这、这真的是下雨了吗?!”
大南边的百姓们语无伦次地拼命将头仰得老高的去看天空。
看着,看着,他们就如同发了疯似的大叫大嚷起来。
“啊啊啊啊啊……下雨了,真的是下雨了啊啊啊啊!”
“老天有眼!咱们大南边总算是又下雨了啊啊啊啊啊!”
就在大南边的百姓们为天上降下的倾盆大雨而欣喜若狂的时候,已经快要走出大南边范围的何家人也在同一时刻,停下了前行的脚步。
他们表情有些呆滞地仰望着天空,半晌,那何家老妪才用一种格外干涩的声音对旁边的孙女何五娘道:“五娘,你还记得那位大人离开前,曾经说过什么话吗?”
“她说,她说如果她此行顺利的话,那么,这方圆数千里必然会下上一场倾盆大雨……而这场象征着消灾解厄的大雨会彻底洗刷掉它们心中的冤屈和痛苦,重新来过!”浑身不顾自己全身已经湿透的何五娘用力攥着楚妙璃交给她的那个护身符对着自己的祖母大声喊道。
“没错!就是这样!”此时已经分不清自己脸上哪里是雨哪里是泪的老妪大声哭喊着,“五娘!你告诉阿奶,那位大人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她说我们如果有心的话,就给……就给那些孩子点上三根送行香,送它们最后一程!”何五娘继续扯着喉咙大叫道。
“没错!送行香!三根送行香!”老妪跪坐在如瀑暴雨中,搓土为香,对着大南边最深处的方向重重磕起了头,边磕头边撕心裂肺地对着自己的一众儿孙辈喊道:“走!回去!我们回大南边去!”
“回大南边去?”何五娘等人被老妪的这个出乎意料的举动给惊呆了。
“这场瓢泼大雨,不止象征着那些孩子的重生,也是我们整个大南边的重生!孩子们,故土难离啊!既然辛苦哺育了我们的大南边已经重新焕发生机,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再离开它?它才是我们的根,我们的一切啊!”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十岁的老妪用一种充满激情地声音大喊道:“何况,我还想再见见那位大人,我要好好谢谢她,要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