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感到了一丝后怕。
她怕二皇子冲动之下,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就赶紧匆匆地离开了。
……
回恒郡王府的路上,裴清殊怕钟氏一个人呆着会胡思乱想,就与她坐了同一辆马车回去。
钟氏像是被吓坏了,蜷缩在马车的角落里偷偷地哭,甚至连哭都不敢发出声音,怕裴清殊听了心烦,会她的生气。
裴清殊现在确实很生气,但不是气她,而是气二皇子。
二皇子分明知道钟氏是他的女眷,却还是这样目中无人,根本就是没把裴清殊放在眼里。
这么一想,还是他自己不够强大的缘故。
裴清殊实在不敢想象,如果今天没有大皇子侧妃的帮忙,如果钟氏不幸失贞的话……到时候会怎么样。
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就算他能和二皇子死磕到底,可钟氏以后该怎么办呢?
即使裴清殊能做到不在乎,钟氏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而痛苦终身,甚至是像大多数失贞的女子一样,选择自尽。
裴清殊想想就觉得心里一抽一抽地疼。
他向钟氏伸出手道:“过来吧。”
钟氏犹豫地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朝裴清殊身边挪了挪。
裴清殊将她抱住之后,才发现钟氏整个人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这样可不行。”他微微皱起眉头,对马车外的车夫吩咐道:“先不回府了,去秋水居吧。”
秋水居是裴清殊在京城近郊置办的一处别院,这座别院不像璇玑堂那样是用来训练死士的,也不是送给他的手下居住的,而是裴清殊为自己准备的别院。
狡兔尚有三窟,裴清殊一个皇子,自然不可能只给自己皇子府这么一个地方住,总是要给自己多留些退路的。
不过秋水居是他从四川回来之后才买了不久的院子,裴清殊这也是第二回 来,里头还没有完全收拾好。
下人们见裴清殊来了,赶紧收拾了间干净屋子出来,让裴清殊他们暂时落脚。
“别哭了,眼睛都快哭肿了。”今天正好是裴清殊的休沐日,所以他才有时间来安慰钟氏,“还怕么?”
钟氏点点头,眼泪把细密的睫毛都给糊住了,看起来颇有些狼狈的样子。
不过真正的美人,不管做出何等姿态都是美的。钟氏梨花带雨的样子,亦别有一番韵味。
“都是本王不好,没有保护好你。”裴清殊叹息一声,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以后不会这样了。”
钟氏摇头道:“殿下千万别这样说,是我不好,没有预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是我给殿下添麻烦了……”
“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呢?怪只怪我没跟你说清楚,二皇兄有这么个好色的毛病,吓坏你了吧?”
裴清殊一直很耐心地安慰她,却没想到自己越哄着钟氏,钟氏反倒哭得越伤心:“其实,我不是怕康郡王,我是怕殿下……”
裴清殊听了,奇怪地看着她说:“你怕我做什么?”
“我怕殿下嫌弃我了……”钟氏说到这里,忽然露出绝望的神色来,趴在被子上把脸埋了进去。
裴清殊感觉有一丝好笑的同时,又有一些心疼。不管是哪个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都实在是太糟心了。
“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裴清殊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给钟氏顺气,“错的不是你,是那个企图伤害你的人。这笔账,我一定会跟他算清楚的!”
裴清殊说到前一句话的时候,钟氏还觉得十分感动。可听到后一句之后,钟氏突然紧张地坐直身体,“殿下想要怎么做?去宗正寺告发他么?”
宗正寺是负责一切皇族事宜的机构,除了管理皇室、宗亲玉牒之外,宗正寺还有资格,处置犯了错的皇室成员。
“别担心,我会想办法保护你的名节。”裴清殊摸摸她哭红了的小脸,对不远处的婢女命令道:“去,打盆水来,帮侧妃净面。”
“洗把脸,在这里睡一觉之后,我再带你回府。如果别人问起,就说我在敬平伯府喝了酒,下午带你出来吹吹风醒酒。别的事情,不要同别人讲。”
钟氏一怔,很快就明白过来,裴清殊这是在保护她。
即使是恒郡王府内,对着那些值得裴清殊信任的人,这件事情裴清殊都不打算告诉他们。
钟氏心中一酸,感动地又要掉眼泪,被裴清殊一句话给堵了回去:“不许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钟氏并不是那种美而不自知的女子,她知道自己打小就生得一副好皮囊,也知道容色出众是自己最大的优势,所以一听裴清殊这么说,她就忍着不敢再哭了,生怕自己在裴清殊眼里会变丑。
洗完脸,临睡之前,钟氏没忍住,问向坐在床边的裴清殊:“殿下,您之前在叶府的时候,同康郡王说了些什么啊?为什么他的态度会有那么大的转变?”
裴清殊面色微变:“这个你就不要问了,安心睡吧,本王